沐澜晴语气中的理所当然让蓝秋和叶听在耳朵里分明就是一种挑衅,而且这种挑衅还是来自一个卑微的丫鬟,可笑!“如果不是知道你单单仅仅为一个奴婢,我还真会以为这将军府内你说了算呢,哼,带她进来暖和一下,这也是你能做决定的?”
“奴婢自然是识得自己身份的,只不过就算权大于天,奴婢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即将被冻死的人而不管不顾,奴婢此刻什么都不在乎,只想知道奴婢的此番行为,您决定给定下一个什么罪呢?”沐澜晴的声音铿锵有力,她也不鞠躬,也不跪拜,只管绷直了脊椎,阵阵有词,表情认真,一丝不苟,像是一定要对方给出一个答案才行。
“大胆的奴才,越说越不着调了,来人,给我掌嘴。”蓝秋和叶扶在桌角的手指间白了白,本来心情倒是挺好,如今被她这样一搅,所有欢愉都消失不见,心中闷闷的生着无名的妒火。
“小心身体,孩子才最重要,大夫不是交代过让你不要动怒?”一直默默无声的叶朗倾终于冒出了声音,其声温柔和煦,如春风扶柳般动人心彻,扫荡着四周都软衾舒适。
“妹夫说的对,区区一个奴婢而已,不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况且她是沐夫人的下人,自然也应该交由她来管教,而且……”蓝秋雨泽故意拉长了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的时候,嗝然又道:“她是寡人看重的婢女,如果沐夫人愿意把她送给寡人,寡人倒真愿意替她求个情,此事也就一了百了。”
“蓝秋国王的好意奴婢心领了,这罚奴婢受着,只不过奴婢觉得这惩罚还是有点太小了,除此之外,不如再赏奴婢去冰河里洗衣服吧!”她的话一出,不仅周边的人都倒吸一口气,就连沐澜雨都变了脸色,蓝秋和叶的脸更别提有多难看了。
“说什么胡话呢!”沐澜雨突然呵斥着打断了沐澜晴接下来要说的话,连忙从自己正位上下来对着蓝秋雨泽,蓝秋和叶,叶朗倾鞠了个躬,道:“臣妾对下人有失管教,所以才让她敢如此放肆,俗话说下而不束,乃其上之过也,那么……就惩罚臣妾吧!”
沐澜晴没有率先制止,单单是看向叶朗倾,想知道他的决定,可当望进他眸中的那片冷淡之时,一切希望就在那片刻之间熄灭,她太傻,此时此刻静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认为他会伸手来救她。
“你自然是有错的,罚也难以避免,既然姐姐你也说了她是你的人,那么惩罚就由你来决定吧,还请动作快些,咱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理一理呢!”蓝秋和叶嘴角扬着一抹得意的笑意,如果不是人太多,看起来她就快要挑高眉毛高兴笑起来才是。
“惩罚奴婢自然是会接受的,但在接受惩罚前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可不可以先问一问?”沐澜晴冷笑着走到沐澜雨身边,伸手就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傲然的睨视着蓝秋和叶,她没有将气愤全然的表现在面容之上,反而默轻的淡笑也不管对方是否允许她问,就道:“奴婢身边的这位妹妹她刚刚在冰河边洗衣服,这双手已经被冻的变了颜色,奴婢是想知道犯了什么样的错才会得到这样的惩罚,也想知道咱将军府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处处罚。”
“你果真是……”
“行了妹妹,到此为止,横竖寡人也不会让你罚她的。”蓝秋雨泽开口打断了蓝秋和叶的话,反而对着身后的人勾了勾手,吩咐道:“搬张椅子放到寡人身边,你过来。”
沐澜晴冷眼扫过他,又想张口反驳他什么,可这话还没到嘴边,就被他接下来的话压下去了,“你总会想坐在寡人身边的,否则你恐怕接下来就没有性命去守着另一个人了。”
他的话正中她的要害,事实的确如此,她可以倔强,可以任性,可以不计后果的强言相向,但独独不可以的却又是这些,因为有人还需要她帮着衬着,且腹中的这一个更是脆弱的。
跟在蓝秋雨泽身后的下人将椅子搬了过来,按照吩咐放在了他的身边,沐澜晴泯了泯唇,咬牙还是拉着小叶坐在他的身侧,“谢陛下厚爱。”
对于她此刻的乖巧,蓝秋雨泽相当满意反手将一直跟着他的刺猬放入她的手中,别有意味的一笑,在下一秒又移开目光。
蓝秋和叶愤怒的狠瞪着沐澜晴,想要向哥哥撒娇,可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忍了回去,只将手搭在自己腹上,满目柔情的看向她身侧的叶朗倾,撒娇道:“只顾着生气了,您看看刚刚哥哥说的那件事,臣妾实实在在不知道要拿什么主意。”
她是有些心虚的,毕竟惩罚小叶去河边洗衣服全都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况且谁都知道叶朗倾是一个极其要求奖罚分明的人,她这样没有理由依据的惩罚小叶,只怕会让他刚想来她身边的心又悄然离开。
“既然没有主意那就按照府规施行便好,偷盗,这将军府可是无法允许的。”叶朗倾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话,面朝着蓝秋和叶的身子在此刻稍微转换了一个方向,正对着蓝秋雨泽,“意下如何?”
蓝秋雨泽硬是没有回答,反而勾住自己身旁人儿的腰肢,刹那眉头紧蹙,瞬间又释然了些,这个小女人刚刚果真是不要命了,为一个小丫鬟也不管自己有身孕,若不是他开口阻止,任她将来后悔去吧!
不过他也有够粗心的,只顾着挑逗她,这么大的一件事他竟然到此刻才注意到,呵!这个崟霦果真是好福气,能让这个小女人为他孕育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