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叶朗倾的这番点拨,想必张太傅心中多少有些想法,只是他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叶朗倾的心思到底为何。
冬日冽冽,极寒的日子里,宫内的人更少出来走动了,再加上刺客事件,她们也都知道皇上这段时间需要静养,多数是不会见人的,何况连一直受宠的皇贵妃如今都无缘无故受了冷落呢。
不过她们倒也有听说一名叫张玉环的女子最近往皇上寝殿跑的很勤,这倒也罢了,还是皇上轿撵亲自前去接送的,可见意义不一般了,哎!这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皇帝情,果然有够淡薄。
“娘娘,皇上这样无缘无故不来看你,你就真的不去问一问吗?或许皇上是希望你主动点。”小叶在一旁干着急,听一听现在外面流传的那些匪语,什么皇贵妃仗势欺人,如今失宠纯属活该,什么皇贵妃本身就是个狐魅妖精,早该被打入冷宫……真是没有一个人说好话的,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得了圣宠的人,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抢了太多的风光终究是要经受黑暗的摧残。
“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有身孕在,不能伺候他,他去找别的女人无可厚非,他是皇上,你总不能要求和他能像寻常夫妇那样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吧!他是皇上,要心系天下!”说出这样的话沐澜晴自己都是有些讶异,可细细想来也就如此,崟霦从来不曾是她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属于崟霦。
“可是……皇上突然这样您……”小叶还想继续往下说,却被从外面进来的嬷嬷打断了所有的语言。
“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代芹面无表情的作了揖,没等沐澜晴让她起来,她便已经自己起了身,又道:“太皇太后有事请你过去。”
对于代芹这般没有教养的行为沐澜晴见怪不怪,任人欺者,不起则以,一起而则天地变。
“哦?那请您前面带路!”沐澜晴也不再问皇太后找她有什么事情,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防备之心她自当要留着。
雍和宫内焚香缭绕,浓烈的熏香味让刚进到屋内的沐澜晴蹙紧了眉尖,一向她都不喜欢熏香,总觉得人工制出的香气味道怪异,不若纯纯净净的空气好闻。
“臣妾给皇太后请安!”沐澜晴半弯着身子,面含微笑,从容的让人有些不忍心。
“起来吧!”这次皇太后倒也没有太过为难她,语气里也没有故意想要刁难的样子。
应声沐澜晴起身,寻了位置坐下,并没有主动说话,只是侧目等着她说,免得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够称对方的心意,在招来没有必要的灾难。
“今天哀家叫你过来也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皇上送了哀家一匹上好的绸子,本想拿去做身衣裳,可看这颜色太过鲜艳了些,还是适合你们这些年纪的姑娘穿,准备让人给你送了去,又怕你不喜欢,索性让人多选了几匹,你选选看。”皇太后目光柔和,语气也是平平的,同过去的咄咄逼人简直判若两人。
沐澜晴受宠若惊,突然面对这般的关心倍至,着实让她一时间有记忆混乱的错觉,她甚至有些要怀疑当初一直与自己针锋相对的人是不是皇太后了!
“谢皇太后赏赐!不过臣妾看这紫色倒与离颜妹妹白似雪的肌肤极为相配,想来送给妹妹做衣裳穿更适合,而臣妾一向乱穿衣裳惯了的,怕是会浪费了太后的一片心意!”
“好个巧嘴!”皇太后笑着指了指沐澜晴的鼻尖,朝捧着布料的下人挥了挥手,又道:“你还是在记恨哀家,哀家承认前几次都是要故意罚你,你也知道离颜是哀家的侄女,哀家偏向她也是必然的事,只不过多日观察下来,哀家见你也是一位好姑娘,自是不在忍心罚你,所以今日想弥补一下哀家前段时间的过错,你可愿意原谅哀家?”
沐澜晴相信自己没有听错,皇太后竟然跟自己道歉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地方,“臣妾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您的教训都是应该的。”
皇太后拿起沐澜晴的手拍了拍,甚是满意的点头,“你这肚子也该有六七个月大了,这个时间也该经常出来走动走动,不要总是在房间里呆着,对你和胎儿也不好,以后你就经常来哀家这里坐坐,横竖哀家也是自己,少个说话的人。”
沐澜晴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母爱,如今听皇太后这么一说,心中不免多了几分酸楚,不管她说的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她的那句横竖哀家也是自己,少个说话的人,着实触碰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皇宫虽豪华,着实到处都是孤单。
“臣妾有空,一定会过来陪您说话。”皇太后也算是老人了,沐澜晴想不管她现在是在装友好,还是真的变友好,对一个老人能要求改变什么呢?
她这样想着,却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心是用石头做的,无论你怎么暖都不会热,反而习惯了狗咬吕洞宾。
“皇上,暗中保护娘娘的侍卫来报说皇太后招了娘娘去雍和宫,您看要不要在后宫生出一些小事,转移皇太后的注意力?”如若是皇上亲自去雍和宫只怕会让皇太后心生顾忌,到时候她要伤害娘娘只怕会来的更阴。
崟霦将手中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毕,松了下筋骨,泯了口清茶才道:“她现在还在里面?”
见皇上有了回答,跪在地上的人道:“在。”
闻言,崟霦稍静了片刻,修长的食指至于唇角,下秒,“要搞动静就搞大一点,免得老太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