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澜晴泪眼朦胧的看着她,见他脸上的线条僵硬,又是白他一眼,坐在半塌上的她与叶朗倾相比,简直矮的不像话,她不得将头昂的老高,眸中的泪因为这个动作,又瞬间的从她的眼眸中滑落下来,直接打在她的锁骨上,随着她呼吸时的起伏,似颤非颤。
“你做什么生气,就算你本着一张脸,我也是不怕的。”什么该死的取暖,他……他……他除了会骗她,嘴里在没有一句真话。
他依旧冷着一张脸,还是什么都没说,见她气成这样,小嘴还依依不饶,泪一颗颗落下,也不知道是因为手上被她咬的地方疼的揪到心里,还是她气的那样子,总之他之前从没有像这样,心揪揪的疼,好像被谁猛然握紧了又猛然松开,后又握紧,鲜活的一颗心脏,硬是被拧干了里面的血液,一滴都不剩。
“别哭了!”他伸手一把就将她脸上的泪抹掉,但还没刚擦干净,下一秒就又流出来了,她就像是水做的,一捏一把,“我说别哭了,否则让你给我生孩子。”
他的话音刚落,沐澜晴果然没声了,她闭紧了嘴巴,小心翼翼的啜泣,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最后终于算是止住了她的哭声,叶朗倾深呼一口气,如玉石般的手交互一拍,门又再次被打开,几个相貌端正的姑娘撑着油纸伞,手里端着包裹相当完好的瓷器,移步进来。
沐澜晴不甚太解的看着她们,见她们什么都没说,将手里的东西放置好复又鞠躬离开,像一阵风似的,除了屋里隐隐的凉意与桌上放置的瓷碟之外,就在没有一丝有人进来过的痕迹。
“过来吧!喝些热汤。”他嘴上这样说着,可手上早已经有了动作,哪里容她自己去走一下,早将其携在怀里,一步做两步的带到窗户旁四角桌前,两人各安一座,刚刚好。
山茶乌鸡汤配上四个小菜,两份白米,很普通的农家膳食,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窗户是半打开的,屋外的风呼呼如狼,好像要把世间的一切都卷走一样。雨下的很大,形成了巨大的水帘幕,根本无法看清窗外的景色,常说雷雨来的快,停的也快,可此刻看来外面却是没有丝毫要停止的痕迹。
叶朗倾拿着白瓷青花小碗舀了些汤放到她面前,服务的相当心细周到,但看在沐澜晴的眼里,却仍不觉得解气,“谁说我要吃饭了,你又自作主张。”
叶朗倾倒也不恼,知道她脾气还没消,就道:“你再怎么气也不能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不是!乖乖的吃了,我派人送你回冷园。”
沐澜晴怒瞪着小眼看他,怎么就是想不明,他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是cǎi_huā大盗,毁了这么多女人的人生,想是下辈子一定不会好过,“如果被我爹爹知道你糟蹋了我,一定有你好看的。”
叶朗倾轻笑,极致鬼魅的侧脸在闪电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诡异,他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管用白色汤匙舀了一口汤,放到自己嘴边吹至适合温度,在给她,“听话,如果你不想见到我就快喝,喝完我就消失。”
他说的相当认真,一点撒谎的样子都没有,做了这么多,他的目的好像也只有一个似的,只为了她能吃下一口饭,便也安心。
沐澜晴知道他不会多做什么回答,只能气闷闷的吞下那口汤,拿起筷子,胡乱的吃几口饭,将白瓷碗中的汤喝干净,看向他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雨还很大,叶朗倾撑着伞,半边的身子已经湿透,沐澜晴看在眼里,心下却细细的疼,她闭紧小嘴,不让自己关切的话语说出来,移开视线,低着头。
青砖铺成的小道,被雨水冲刷的非常干净,薄薄的青色与这灰蒙蒙的天气对应在一起,那么的相得益彰,但却压抑了人的心情。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是有了头,刚进到冷园门,就看小澜打着伞,匆匆忙忙的从屋里跑出来,脸颊之上难掩关心之色,“主子。”唤了一声主子后,她方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见是庄主,又瞧到他湿透了的衣服,心下一震,连忙请进屋里。
“我便不进去了,好生照顾你家主子,有事情便通知我。”话音落,转身就已离开,沐澜晴一直背对着他,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讲,但却感觉自己心里憋的难受,好像胸口有一块石头压在那里一般。
小澜愣愣的应声,瞧瞧主子又瞧瞧庄主,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妙,也不敢多插话,免得让事情更大话。
“小澜,你先去睡吧!”沐澜晴只觉得很累,不是身体,是心,但静下来想一想,他却是对她好的不能再好了,除了放她走,几乎所有要求都是应了她的。
雨还是没停,但相对先前的光景来看,此刻却是小了很多,但雨滴拍打瓦砾的声音依旧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也许是因为晕过去睡了太久,这个时间倒是没有丝毫的睡意,侧身躺着,枕着自己的手,想想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荒唐事,苦笑一下,却也是改不了任何情况,也只能由他去,但见到爹爹时,她该如何张开那口呢!
这个世界上,疼爱她的人只有两个,哥哥与爹爹,他们任有好的东西巴不得都揣到她的怀里,从小就将她保护的滴水不漏,而爹爹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她嫁个好夫君,一生爱她一人,就像他爱娘一样,但如今那早已经成为了奢望。
思绪飘渺,一切好像都近在眼前,一切又都好像几个光年。侧睡的身体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