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伸出自己的手臂,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指尖。
温热的触感在两个人的指尖交换,黎洛手指像被电到一样微微蜷缩了一下,想要开口说话,可一阵眩晕随即袭来,她再也没有半分力气,昏昏沉沉之中,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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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雀儿总是分外活跃,天色不过微明,就已经鸟鸣啾啾地等在窗外,期盼里面的人偶尔可以丢一点面包屑出来给它们果腹。
耳朵被这样的声音唤醒,心情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黎洛微微睁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睖睁了几秒之后,猛然坐起,“乔司南?!”
一旁的南铮裹着毯子正在打盹,被她的声音惊醒,立刻上前,“黎洛,哪里不舒服么?”
黎洛一把掀开身上的毯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这么直接绕过南铮朝病房门口跑去,可刚刚走了两步,又站在原地,讪讪然地,看着他。
南铮心里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弯腰从地上拿起她的拖鞋上前放在她的脚边,“先把鞋子穿好。”
黎洛神色一松,看南铮的平静的脸色,便以为乔司南已经没事了,便不再问。
她穿回自己的鞋子,“我们怎么回的洛城?”
“你包里有卫星定位系统,莫锦云昨天说看到你们正在下山,我们就去接应你们的。”
她唔了一声,“谢谢。”
南铮看着她被踢破到青紫的大脚趾,还有那无数的细碎伤口,无奈苦笑,“好好休息,我们再回去。”
“花花.....”
想起昨夜那个女人说的事,她心口又是沉痛一片,只是.....做母亲的本能让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那一丝微妙的希望。
“他们会尽快拿到那边所有孩子的头发,到时候dna结果马上就能出来,”他有条不紊地道,“莫锦云已经派人封山,谁都走不出去。只要花花还在那里......”
黎洛松了一口气,“谢谢。我想下午再回c市,可以么?”
南铮身形微微一顿,“黎洛,为什么要带他下山?”
他永远记得自己看到他们的时候那样的画面,两个人各自躺在一遍,可手,却紧紧地扣在一起。
黎洛抿唇,“我不想欠他什么恩惠,他昨天.....帮我挡了那一个锄头,我总不能看着他感冒发烧死
掉。”
南铮顿了顿,上前摁住黎洛的肩膀,将她带到一旁的沙发上,半蹲在她身前,“黎洛,你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带乔司南下山?”
黎洛怔住,“刚才不是说......”
“嘘——”,南铮伸手,点住她的唇瓣。
她不解地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南铮才缓缓开口,“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
刚才?
病房里安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到,窗外的鸟儿也早已经飞走,她听到了,除了两个人的心跳,再无其他。
南铮低低开口,“只听到了心跳声,对不对?”
“嗯。”
“黎洛,静下来,好好听听你的心跳声,”南铮安抚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肩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带他下山,把你自己伤成这样,是真的单纯不想欠他恩惠,还是.....不舍得?”
不舍得三个字如同小石子一样砸进黎洛心湖,瞬间荡起不小的涟漪。
她急于坐起,“不可能不舍得,你......”
“别慌,”南铮却依旧用不轻不重地力度将她摁住,“别撒谎,也别害怕,你知道,我是值得你信任的,对不对?”
她毫不迟疑地点头。
“那好,”南铮微微勾唇,俊美的侧脸被阳光打出一个淡淡的金边,“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不舍得?”
不舍得吗?
自己对乔司南的,不应该是只有恨么?
可为什么.....,昨天看到他生病的时候,自己还是避无可避地,有那么多的心疼?是的,不止一点点,是.....很多!
南铮目光澄澈,依旧一瞬不转地看着她,却也不催促,十分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过了许久,黎洛终于点头,“是,我不舍得。”
只是再也不舍得,也无法回头了。
她不明白,南铮为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南铮扣住她肩头的手指微微收紧,然后,又慢慢松开,“乔司南他.....每天只能够睡一两个小时,又受了外伤,再加上花花的事,可能刺激到了他,所以......,才会昏倒,高烧不退。”
黎洛只觉一股子凉意从脚底窜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像有毒的蔓藤一样缠绕在了她的心口,“你.....什么意思?”
“人体每天需要的八个小时睡眠,他无法拥有,我想,这是一种很大的痛苦。”
黎洛全身轻颤,握住自己的双臂,“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乔司南,他体内有一种不知名的病毒,医生判断说他剩下的寿命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他,已经性命堪忧!”
黎洛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被迅速冻僵,她的嘴张张合合,过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骗人!”
南铮生怕她太过激动又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他之前在纽约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