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云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直接将秦丽莎的轮椅一个反手推到了门外,“丁山,按照我说的做!”
“锦云——”
秦丽莎还想再劝,门已经被莫锦云砰然合上。
屋内一地碎片让他看得有些发怔,思考片刻,又觉得自己可悲——
年舒没有了母亲,可他莫锦云即便是有,又跟没有有什么不同?!
那个牛皮纸袋静静地躺在屋中央,上面的封口很是严实,没有被拆封过的痕迹。
医生的确是c市最好的医生,上面还有那医生的签名。
莫锦云静静立了一会儿,才上前将那纸袋捡起来。
沉甸甸的玩意儿。
他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才拿过桌上的打火机,点燃文件袋的一角,一把将它烧了。
黑色的灰烬翩然起舞,将里面的纸张烧得一页不剩。
上面的字,他始终没有去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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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山送走秦丽莎回来,看到的就是莫锦云独自蹲在地上捡那些玻璃片的场景。
不知怎么的,这画面让他有些心酸——
明明是一米八几的男人,这么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看得让丁秘书难过,总觉得那背影透着几分苍凉的孤独。
他连忙上前,“莫总,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做好了哇,外面清洁工也有的哇——”
说着就蹲下去想要帮忙。
莫锦云抬手阻止了他。
丁山也不敢妄动,只这样跟着,看着。
莫锦云薄实的唇始终紧抿,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手上却不曾停歇地将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地捡起来——
最后,才交到了丁山手里,“找人补好它。”
丁山应了一声,又看了那堆碎片一眼,“莫总,母子没有隔夜仇,这个烟灰缸我记得还是老夫人以前送您的,您......”
莫锦云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沉沉斜阳,“去备车,我们去一趟莫家。”
丁山立刻进入备战状态,“莫总哇,需要多带几个人不?”
“又不会吃了你。走吧。”
他从容起身,拿过一旁的烟灰色大衣搭在臂弯上,走出莫氏大楼。
......
莫家如今只有莫老爷子一个人在,景秀去看莫少弦未归。
老爷子独自一个人用餐,看起来竟是苍老了无数。
见到莫锦云,爷孙两人竟也一时默默,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莫锦云率先开口,“爷爷,我想找您商量一件事。”
莫老爷子手里的汤勺一顿,声音依旧是不疾不徐,“莫氏现在大小事务都有你做主,跟我一个老头子商量什么?”
语气里明显带着某些刺。
莫锦云倒也不恼,直接在老爷子面前的凳子上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爷爷,我已经解释过,莫少弦的那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您信不信,都在您,若是有证据,也可以直接让警察来抓我走。”
莫老爷子浑身一颤,“翅膀硬了?!”
“就事论事而已,”莫锦云抬手接过佣人盛上来的汤递到莫老爷子面前,“孙子今天来,也是有个好消息想要告诉您。顺便,再跟您交换一些东西。”
“好消息?少弦醒了?!”,莫老爷子看也不看那汤,直接拨到一边。
“他醒不醒,跟我没关系,就像他出事也跟我没关系是一样的,”莫锦云话锋一转,“我想和爷爷换一个东西。”
“什么?”
“我要让我的女儿进宗谱。顺便,要回莫少弦手里那10%的年氏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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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莫家宅子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部暗沉了下来。
丁山跟在莫锦云身后,心有余悸地想着刚才莫家老爷子的样子——
恨不得撕了这个唯一的孙子,大骂他是禽.兽,说莫锦云抢自己小叔的老婆。
也难得莫锦云一直淡定地看着老爷子把脾气发完,祖孙两个人进书房密谈了很久。
“进宗谱的仪式你知道多少?”,莫锦云边下台阶边问。
“不算多,不过可以问问宅子里的管家。让他备好就好哇。”
“嗯,准备得隆重一点。”
“好的。”
丁山记了下来,帮莫锦云拉开车门。
他还没坐进去,旁边突然就冲出来一个人——
是沈书君。
莫锦云被她脸上的慌张弄得一愣,“书君,你怎么了?”
沈书君满头大汗,声音像是失了准的弦,连尾音都在颤,“锦云,我到处找不到你,阿姨今天被你送回来以后,不肯要我们陪着,她要一个人待着,结果我刚才进去叫她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她吞了好多安眠药.......”
莫锦云握住车门的手倏地垂了下来。
心里咯噔一声,如裂帛被陡然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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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丽莎到底是被抢救过来,送进了旁边的监护室里面。
莫锦云守了半夜,顿觉无限疲惫。
旁边的沈书君一直在哭泣,听得他更加懊恼,“她哪来的安眠药?”
“阿姨一直睡不着,说自己一睡就想起那次车祸,你....你父亲挡在她身前的情景,她噩梦很多,最近更厉害了一些.....”,沈书君泣不成声,“锦云,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