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臣,你不做总统了,好不好?!”
顾云臣一怔,以为自己听错。
南楠却魔怔了一样,极为认真地看着他的眉眼,又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不做总统了,好不好?!耘”
顾云臣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目光中渐渐露出古怪神色,“不做总统?做什么去?!踝”
声音也严厉了数分。
她这个女人,难道还要影响他的事业不成?!
男人有时候最最忌讳的便是如此,顾云臣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如一桶冰水一霎泼下,浇灭了她那一点点突如起来的幻想,将失去的理智全部逼了回来。
南楠起身,将他手中的毛巾拿了回来,“云端是姜薇交给我照顾的,也不劳烦你了。麻烦阁下离开吧。”
顾云臣直视她,“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南楠声音也冷了下来,“只是觉得阁下想知道谁在哪里,一查便知,实在是本事大得很,只是阁下身份特殊,还希望不要和云端牵扯过多,以免给她带来无妄之灾才好。”
顾云臣脸色渐渐凝住——
虽然知道她带了赌气的味道,可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自己身份特殊,身边的人都要被保护得严严实实才好,云端已经上过一次节目,已经算是在冒险,此刻自己要是再接近......
反而不佳。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安静地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小家伙将手心也擦干净之后,才起身。
“以后....不会随意打扰了。”
这句话混着关门的声音,如风一样钻进南楠的耳朵。
有些刺耳,丝丝拉拉地疼着。
却更多的,只有无可奈何——
姜薇的话很对,无论顾云臣知不知道云端的身份,都无法改变结局,所以,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那样还能少一些纠缠。
快刀斩乱麻,才对谁都好。
门被人轻轻拉开,南铮去而复返,将手机放在南楠手边的床头,“手机忘记给你了。”
南楠握住一方毛巾,上面已经是冰凉一片。
水盆里的水漾了漾,却终究没有漫出盆的边缘。
一切,都应该保持着原谅的模样。
她抬眸看向南铮,“小叔叔,等这件事完结,我和云端...想出国去。”
南铮温和地看着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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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在医院里住了一晚,医生确认她没有大碍之后,南楠才带着她回到南家,并且交代给自己的母亲,这段时间孩子都不用再去幼儿园了。
顾云臣来去如风,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
又忙碌了两天,天空终于放晴,她也见到了发现尸体的报案人。
那是个老农,已经年过五旬,却因着生活压迫,看起来像七老八十的样子。
见到南楠,他那浑浊的眼珠子明显地亮了一下,“姑娘,你把我放出去吧,我实在没啥说的了,真的......”
南楠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我问您几个问题,问完您就可以走了。”
“姑娘....你说.....”
老农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一双手上全是黑黑的裂纹。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难道她的权力比那些中年警察还大?!
她真的能放了自己?!
南楠在他面前坐下,解开自己迷彩衬衫的袖扣,利落地将手袖子卷到手肘处,双手交叠在桌子上,眼睛犀利地盯着老农——
“你是在林子里发现尸体的?”
“是。”
“大棚里的蔬菜受损了吗?”
“......”,老农愣了一
下,前一秒还在说尸体,后一秒却开始说蔬菜,这话题跳跃得寻常人很难跟得上。
南楠目光灼灼,“回答我。”
“没....没有。”
“你是怎么下山的?!”
“下雨呢,我撑着伞,骑自行车下山的......,去看的大棚。”
“大棚一共有几亩地?!”,话题又开始跳跃。
老农:“五亩。”
南楠盯着他,“你在撒谎。”
“....没有.....”
“林子不是你发现尸体的地方,你第一次见到尸体,到底在哪里?!”
老农吓得手一抖,嗫嚅了两下,“你说什么....我听,听不懂......”
......
半个小时后,南楠从询问室出来,身后跟着那位老农。
她冷声吩咐旁边的警察,“准备好雨靴,登山器材,还有现场采集的工具。上山!”
楚培安闻声而来,“哪里不对?!”
“他回答问题的顺序不对,明显是在撒谎,”南楠顿了顿,看着旁边几个小警察求知若渴的目光,还是略略解释了一下——
“我问他的所有问题,其实都是没有章法的,都是在打乱他的思维降低他的戒备,但是有一个问题很有用,”南楠顿了顿,“我问他怎么下山,他却说那天在下雨。一般我们问人你怎么来上班的,人家都会说,公车,再说天气。可他却先强调下雨,强调自己为什么下山,很显然,他在逃避问题,他怕我们知道真相,也在极力撇清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
旁边的警察听得连连点头,“南小姐,还希望您有空了多教我们几招。”
“南铮是专家,可以去问他。”
身后的老农快哭出来,拼命拿手抹眼泪,“那玩意儿是我在自家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