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露出一副非常不情愿的神情,但她叹了口气,还是点点头说,那你早去早回啊。
我说好的,如果有票,我想今天就走。
华姐坐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里的留学生社团有个小姑娘弄各种加急机票有门路的,我给你找找她。
机票很快落实了,华姐开车把我送到机场,拉着我的手说,你回来订好机票告诉我,我来接你,我点点头说好。
华姐扑在我的怀里,说我要第一时间把你带回去,把你整个人都全部要了,小手伸到我的胯间捏了一下,吃吃地笑了。
我捏了捏她脸蛋,说听你的。
回到s市是第二天的事了,我打了个车直奔医院。
进了医院我本能地直奔icu,却扑了个空,于伯伯不在那里。
我打通舅妈电话,舅妈小声说还在病房里,我多少有点放心,没进icu,病情应该还算可以。
但病房里的架势已经摆得和icu差不多了,舅妈一脸难过地在房间外等我,她说于伯伯坚决不肯进icu抢救,说又受罪又浪费钱,舅妈叮嘱我要小心一点,说于伯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不要太激动。
于伯伯浑身插满管子,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病魔的折磨让他看上去奄奄一息。
我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舅妈过去对于伯伯小声说,小一来了。
于伯伯微睁开眼,眼里都是那种怜爱和期待的光,我心里有点酸,握住了他瘦骨嶙峋的手。
于伯伯闭上眼,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双手握紧,感觉他的曾经有力的手已经不那么坚韧了,心里不禁有些伤感。
一个护士进来,看了看仪器上的指数,皱了下眉头,自言自语说,这个指标还是不好,我去叫下医生。
这时于伯伯的手慢慢抽回来,用手指了下舅妈和外面,舅妈点了点头,示意我跟她出去。
我出门的时候,几个医生正风风火火赶来,这让我多少有点担心。
外面有个中年人正坐在那里玩着手机,舅妈带我过去介绍说这是赵律师,赵律师热情地和我握手说,你是周一吧,我受于老委托,有些法律方面的事务要通知你下。
我不解地看了下舅妈,舅妈只是微笑点头,赵律师也笑着看了一眼舅妈,说其实于老和家人都沟通好了,但可能你本人并不十分知情,不过今天这里我就不多说了,过几天我会正式地和你沟通的,最近你都在国内吧。
舅妈抢先回答说,他都在,你放心。
赵律师拿出一张名片给我,说这是我的名片,到时候我会给你电话,回见了啊,他摆摆手先走了。
我有点疑惑地拿着他的名片看着舅妈,舅妈有些落寞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你别紧张,他是我爸爸委托的遗嘱律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护士过来问说,病人情况在恶化,可能需要抢救,你是家属你需要确认。
舅妈迟疑了一下,说还是尊重病人在清醒时明确表态的,做保守治疗,不做抢救。
护士点了点头说,好的,我只是确认下。
我有点担心地说,于伯伯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舅妈说我也不能确定,但我爸反复表态还写了授权的,要求不对他进行抢救,我只能尊重他的意愿。
舅妈又说,我小妈也在这间医院里,不过她在产科,她现在行动也不方便,医生也不建议她上来探望,只是每天给一点时间让她过来,不让久留。
我说我帮你盯着,你休息一下吧。
舅妈摇摇头说,都到这份儿上了,我是肯定寸步不能离了,你还是自己去歇一下吧,需要的时候我叫你。
我去医院旁宾馆抓紧洗澡睡了个觉,就过来帮舅妈的忙,还好于伯伯的情况还算稳定,虽然出现了几次不太好的情况,但也都熬过去了。
但于伯伯还是没能扛过这个漫长的黑夜,第二天凌晨时分,他平静地去世了。
舅妈抱着瘦削的于伯伯放声大哭,我也十分难过,尽量扶着她不让已经筋疲力竭的舅妈倒在地上。
于妈妈那边有李妈照料着,李妈说于妈妈也十分悲伤,但在医生护士劝说过度哀伤对小孩不好,只是坚强地撑着。
于伯伯留下遗言不开追悼会,不搞任何形式的悼念,送别他是在殡仪馆的一个小厅里,他从前单位和上级单位来了很多人,有点站不下,但大家尊重他的意见,宁可挤一点,很朴素地搞了告别仪式。
我的身份有点尴尬,还好s市这里的葬礼比较简约,如果放在我老家,光论资排辈披麻戴孝就够我喝一壶的。
送别了于伯伯没几天,于妈妈生了一个男孩,舅妈24小时地陪着于妈妈,也是怕她情绪有波动影响身体,考虑到男人陪产妇不方便,我去探望了几次,但没有一直陪着。
吴梅找我去她家谈事,我,也提到了华姐。
吴梅说可能我暂时不需要回德国去了,在这边有很多事要办。
我还没来得及问,吴梅笑着说你是担心华姐等太久吗?我心里一沉,心想难道华姐也加入了他们的特务组织?吴梅像看穿了我的担心,她捏了下我的脸蛋说,你不要想太多,她那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做选择自己不知道么。
我鼓起勇气问华姐的身份,吴梅看了我一眼说,她是不是组织的人我不能告诉你。
除非你有直接联络任务,否则你永远不会知道谁是组织的人。
换句话说,即便她掌握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