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湛柏严酷的望着她,眉间一蹙,声调不友好的问:“干什么?”
“你妈不是说了嘛,你爸到现在都没去看她,这事是为咱两闹的,你做儿子的,都不管?”
靳湛柏略一沉吟,烦躁且不耐的说:“我爸看到我就来火,还是少见面好。”
“白养你了。”斩月失望的摇摇头:“你父母生你养你,冲你两句又怎样?”
靳湛柏是容不下别人指责他的,不过这个人是斩月,自然另当别论,他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香烟,叼在嘴巴里,正在口袋里摸打火机妲。
橘红色的火苗一起一灭,然后被他扔在仪表盘里,烟吸着后,他换了只手,半搭在落下的车窗上,眉眼淡淡眯起,笼着一团烦乱。
“琪琪,”他用手拿烟,烟雾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眼睛依旧望着挡风玻璃,“我不希望你在靳家受到不平等的待遇,明白吗?窀”
“你说到哪里去了。”斩月含笑看着他:“大家都很好相处,况且,还有你护着我,谁敢欺负我?”
这话说到靳湛柏心坎里了,他忍不住朝斩月笑来,鼻息里吞吐着青白色的烟雾:“鬼丫头,知道我在护你?”
“好啦。”斩月把他温热的掌心抱到自己怀中,用双手捧着:“如果你真的想护我,就别再为我和家里人闹不愉快了,你继续这样,我还真不容易跟你家人搞好关系,大家肯定都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是不是?”
靳湛柏默认了,于是没有反驳,他弹了一次烟灰,视线放在对街的风景上,须臾,转回来问斩月:“你怎么没有跟我闹?”
是指他隐瞒自己和靳东关系的那件事,这个男人向来冷酷,许多事不觉得有错,也只有对斩月,对这件事,深有歉意。
斩月垂了一次眼睫,缓淡的开口:“我不想把你家搞的鸡犬不宁。”
“对不起。”靳湛柏内疚的从斩月脸上收回视线,心情起伏不定,眼瞳望着远远的时光深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斩月没有说话,只将脸转向窗外,轻轻的闭了闭眼睛。
……
宾利回到皇廷一品,佣人带着激动的心情候在台阶处,靳湛柏快步绕过车头,拉住斩月的手,带着她走进楼内。
“我爸呢?”
“老太爷在后面花房。”
靳湛柏朝斩月转身,按着她的双肩,矮下视线:“怕不怕?”
“哈哈,有什么好怕的?”
靳湛柏也不由自主的笑了,揉了揉斩月的发顶,拉着她转身,往楼后的花房走去。
花房是用玻璃幕墙围起来的,里面种植的却是绿茵茵的香草,靳湛柏把门一开,扑面的暖风让斩月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花房里有两台立柜空调,全天候不断电的伺候这些娇弱的植物,老太爷拿着一本书坐在中间的茶桌上,见有人来,朝门的方向回了头。
看到儿子和他媳妇,也没多大反应,转回来,继续对着阳光,翻看他的书籍。
斩月朝靳湛柏望,他看着老太爷,微微一顿,拉着斩月朝前面迈步。
“爸,斩月来看你。”
老太爷并不搭理,煞有介事的翻了几张书页,最后“啪”的一声把书合上。
“伯父,您好。”
趁着老太爷得空的时候,斩月躬身行了个礼。
“坐吧。”
语气冷淡却没有长辈的严厉,斩月又朝靳湛柏望一眼,两人一同坐了下去。
这时,佣人泡了壶茶送到花房来,站在茶桌边为三个人各沏一杯,这小姑娘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相比佟怜裳的高调,反倒很喜欢斩月朴实近人的性子。
“五太太,您喝茶。”
斩月受宠若惊,急忙挥手纠正:“别这么叫我,喊我小路就好。”
小姑娘偷偷看了靳湛柏一眼,笑眯眯的捏着托盘跑出去了。
靳湛柏乐于见到下人喜欢斩月,也说明他的妻子是个好女人,当初带关昕回家的几次,不仅长辈挥手摇头,连下人都保留态度,觉得这样金贵的主,她们可伺候不来。
“爸,我们去医院看过妈了。”
靳湛柏靠着椅背,全神贯注的看着他的父亲。
老太爷侧脸微一凝滞,伸手把老花镜摘掉,搁在茶桌上,然后揉起了眼窝。
“妈说,你这个死老头,一次都没去看她。”
斩月圆溜溜的大眼睛像弹珠般转到靳湛柏脸上,有点害怕这句话能惹火老太爷,好在老太爷没发表任何看法,一直揉着他的眼窝。
“妈的头缝针了,心脏也出了点毛病,估计要在医院待一阵子了。”
斩月留心着老太爷,见他听到这句话时放下了手臂,握成拳头搁在茶桌上。
靳湛柏换了条腿跷着,破釜沉舟的说:“妈说了,要跟你离婚。”
斩月立即在桌下拍了他的手,朝他递了个适可而止的眼色,瞅了瞅老太爷逐渐泛白的脸,试探的开口:“伯父,伯母不放心您,交代我回来看看您。”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老太爷终于开口说话了,整个人侧坐着,不看靳湛柏和斩月:“你告诉她,我吃的好睡的好,不用她担心。”
斩月偷偷笑了,知道这老夫妻两其实都已经原谅对方,只是谁都不愿先下台阶先一步示好。
“家里人这几天全都在医院,伯母担心您,也想您,可您又不去医院,伯母想提前出院。”
“你少忽悠我。”
老太爷腔调一变,斩月应付不及,深呼吸挺起了后背,靳湛柏瞧着这一出,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