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湛柏换好衣服站起来,迈步往外面走,老太太又折身跟上,他进洗手间时,说:“这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是你妈我怎么能不管!”老太太火大,冲着正在洗脸的靳湛柏说:“你还真打算一直带着匡匡独过啊?男人怎么能没有女人?像你这样的,更要女人照顾,我跟你说小五,妈要是给你介绍对象你必须见见,听到没有?小孩子真不能惯,你看看你,放着让你自己找,找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不说前面几个了,那几个女人我提起来头就疼,就说这小路吧,可也太心狠了,小孩都不要就为了跟你离婚,你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啊?出去搞女人了?还是不能赚钱啊?不就是……”
“你能回去吗?”靳湛柏突然转身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老太太,手上还拿着擦脸的毛巾,但看他气色并不是很好,眉心压着皱纹,眼睛也黯淡无光:“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好吗?妲”
“你非要气死妈妈才开心啊!”老太太捶了靳湛柏一拳,眼睛红了:“你一个大男人带着个还不到一岁的屎娃娃,她妈妈倒活的快活,有男人了幸福了呦,你没看到她今天那个笑容,真是气死我了,我儿子哪里差了?凭什么要过这种苦日子?你找个比她好一百倍的女人,也到她面前去显摆显摆,气死她!”
靳湛柏直接把毛巾甩在盥洗台上,推开老太太走了出去。
……
老姐妹两对他狂轰乱炸了几分钟才彻底离开了柏林春天,一个人后靳湛柏站在餐桌边上,低头用手心撑着身体,想了很久老太太刚才说的话,斩月带男朋友来接孩子的。
他心里不是滋味,即便跟这个女人离过婚了还是觉得遭遇了背叛,这种感觉深深的折磨着他,冷静了许久他也知道心情好不起来了,转身去冰箱找了瓶雪碧,带着去了楼上。
生病也没胃口,一整个下午躺在床上,电视上播放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他点了根烟靠在床头帮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节目,越看越无趣,老太太说的话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窀。
四点多家里打电.话找他,叫他回家吃年夜饭,说已经得到了老太爷的同意,但是靳湛柏却不愿意了,他说晚上有饭局就把老太太的电.话敷衍掉了,直接挂上,后来拧开瓶盖喝了口雪碧,把电视关掉,躺进被窝里又开始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他睡眠也不深,电.话响时很烦躁,翻过身来伸手朝床头柜捞去,原本打算关机的,可是一看那屏幕来电人信息,骤然间怔了又怔,他抬起脑袋,目光发直的看着,确实是斩月打来的。
“爸爸——”
是女儿软糯的声音,像年夜饭时吃的糯米团子,又甜又黏,他很兴奋:“匡匡?”
“爸——”
小丫头还不会说太多的话,只是一个劲通过电波叫着爸爸,后来传来了斩月的声音,听得出来,她心情很好。
“匡匡,让翡翡也跟爸爸说两句话好不好?”
电.话估计开了免提,那边的动静靳湛柏听的一清二楚,还有脚步声走来走去,很快,换给了翡翡,小宝贝也对着听筒含糊的唤着:“爸——爸——”
“爸爸听到宝贝们的声音了,宝贝们在干嘛呢?玩的开心吗?”他心里酸的不得了,刚才也没感觉到大年三十一个人躺在床上无事可干是种悲凉,现在听到了他老婆孩子的声音,心底的哽咽便像地下水般涌了上来,猛烈又强悍。
“匡匡想打电.话给你。”突然,斩月的声音清晰的从电.话中传了过来,他措手不及,握着手机不知道怎么接话。
斩月说:“家里要包饺子了,我带孩子们下去了。”
“……”
靳湛柏不知道说什么,斩月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想法,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靠着床头帮坐着,有一些傻,神情很疲倦,眼球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
佟家正在包饺子,节日,尤其是春节对中国而言最传统盛大的节日,人多才会热闹,家里餐桌边围满了人,斩月和谭瀚宇的家人站在一起,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相处的非常融洽,谭家喜欢斩月,要说可惜也只能是斩月接过婚还生过孩子,不过他们家谭瀚宇年纪也大了,怕在耽误下去害了孩子的终生,所以孩子既然能这么欢喜的看对眼,两家又是世家好友,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三个小宝宝趴在旁边的小茶桌上,玩着斩月给他们买的橡皮泥,两个保姆照顾着,斩月也能放心,自己在这边大桌上包饺子,一家子人说说笑笑,谭瀚宇的妈妈总是找斩月说话,问她喜欢吃什么,下回去家里得好好准备一番。
虽然人手多,但是张嘴吃饭的人也多,饺子包了好几筛子,包好后拿回厨房,当时已经天幕拉黑,到晚间了,厨房热火朝天的做起晚饭来,家里长辈来了兴致,约了几桌开始搓麻,谭瀚宇也被凑人数拉了过去,他不怎么会玩,一个劲求饶。
于是,客厅里搭了三桌麻将桌,厨房开了火,自己外公和谭爷爷在书房里聊天,女人们看电视吃瓜子小糖,斩月正往后面厨房走,听到已经在麻将桌坐下来的谭瀚宇喊她:“月月!”
家里人都笑了,这小情侣两还没结婚就这么难舍难分,感情很好呢。
斩月回头朝他笑了笑,说:“我给你倒杯水,马上就来。”
许多揶揄的眼神冲谭瀚宇飞去,小伙子好不自在,脸红了又红,禁不住长辈这样没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