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腕被锋利的瓷器割裂,蜿蜒的筋脉如此轻易被割断,喷涌而出的鲜血那么刺眼,红艳艳的,让人不忍直视,眼中所残留的最后一抹景象,是藏在内心深处那无法企及的绝望。
或许,她这辈子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她的出生,她的妈妈的一生,也变得更加可悲。若不是她,或许她还能嫁一个好人,或许能找到自己的真爱。可因为她,未婚先孕的名头扣在她妈妈的身上,从此身上多了束缚,难以解开。
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在爸爸的家庭里,或许顾静娴这个姐姐就不会因为憎恨而变得性格扭曲了。也许没有她,她最多只是有些娇蛮,而不会变得如此狠毒刻薄。
她的出生,毁了多少人的一生,这样的人生,倒不如从来没有出生过。
血液越来越多地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去,头渐渐产生了眩晕感,脑子昏昏沉沉的,意识却意外清明,她清楚自己想要的,她想要死,她想要解脱,想要永远离开这里。
就在她做着傻事的时候,楼下的余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刚刚分明听见了什么东西掉下碎裂的声音,可走上楼以后,敲了半天的门,丝毫没有反应。余伯当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拿着钥匙把门打开,可眼前的景象对让他心脏猛地停止了跳动。
他惊呼:“这是造什么孽呀!”
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同时打电话通知冷昳琤。
冷昳琤刚刚到公司没多久,正在会议室开会。突然响起的电话原本他不想接听的,在上班期间,尤其是会议期间不能做其余的事情,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不能打破,但是脑子忽然一热,此时竟然想起了原来他们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简单易懂。
但是一看电话是从家里打来的,余伯是清楚他的规矩的,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在这个时间打过来。家里有事的人也只有一个。
思索了一下,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暂停。
电话一接通,余伯就急忙道:“少爷,她出事了!”
冷昳琤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出事了,心里一震,不过脸上却并未显山露水,镇定地轻叩着桌面,紧抿的唇角,却泄露了他的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
余伯在电话里大致讲了下情况,冷昳琤原本没有笑意的脸上更加冷若冰霜。拱起的眉峰凌厉的棱角,眼中的冰寒足以冰冻三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一声一声,打在众人的心上。
“散会!”
会议还没有结束,可是总裁却先离开了,留下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破天荒的一回,众人纷纷猜测着电话那端出事的人是谁?竟然能让总裁大惊失色,不简单啊不简单。
急忙忙地上了车的冷昳琤,此时心里的愤怒难以用言语形容,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气到这份上。
竟然厌恶他到了这个地步么?
“顾倾城,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