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青鸢若有所思地点头,“把本宫的衣裳拿来,本宫要去后厨。”
“这么晚了,而且那里才死过人……”芸桃小声嗫嚅着,眼中流露出几分惧意。
“你也要去为贞怡夫人守灵吧?”青鸢小声问。
“其实许家人不喜欢我,我是进不了灵堂的,就留着陪王后娘娘吧,王后娘娘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这里的人也不喜欢本宫,只怕不会用心查倾华的下落,万一被老爷子先抓到……本宫想去那里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青鸢抓过布袍,让芸桃出去等着。
她就要把芸桃带在身边,让芸桃弄不清她的心思,且看她会不会露出马脚。
带着芸桃和两名侍卫,一行人匆匆到了厨房的院外。这里有侍卫把守,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血腥和馊臭味儿。
负责把守的人是冷衫,不留情面地拦住了青鸢。
“王后娘娘,王有旨,任何人不能进去。”
“那些厨娘呢?”青鸢小声问。
“都关进大牢了。”冷衫面无表情地说。
不是每个男人都会为了美人温柔一笑的,冷衫对青鸢想来很疏离。
“我们去那边看看。”
青鸢也不勉强他,转身往厨房东侧的林子里走。
“王后娘娘请不要乱走。”冷衫语气生硬地说。
“本宫不是乱走好吗,本宫是认真的走。”青鸢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大声说:“耳朵支得高一点,若本宫叫你,你最好赶紧过来。”
冷衫拧眉,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芸桃从他面前过去的时候,掩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胸膛,白滑的手轻摁住他的心口,娇声说:“冷护卫,小心你的眼珠子,王可不喜欢有人这样看着王后娘娘。”
“芸桃姑娘自重,女儿家的手可不能乱摸男人的胸。”冷衫不客气地拂开她的手,厉声斥责。
芸桃脸色僵了僵,冷哼一声,拔腿就走。
青鸢听着后面的声音,微微一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焱殇身边的这几个男人都很正直刚强。若倾华没事,最好能在这几人中挑一个相公,那样最好了。
“王后娘娘,小心脚下。”芸桃从侍卫手里拿过灯笼,快步跟紧她,抢先一步,用脚给她踢开前面的断枝碎石,“别崴着脚了,奴婢可担当不起。”
“风好大呀……听说,有冤魂的地方,风格外的凉,芸桃,你有没有感觉到?”青鸢缩了缩脖子,小声问。
“啊,没有……”芸桃左右看看,轻声说:“可能因为是奴婢的亲人,所以没感觉吧。”
“嗯,贞怡夫人要缠也只会缠着本宫。”青鸢点头,从她手里接过灯笼,高举着,往小珍珠停下的那棵大树上看。
这是一株北柳树,细高的树干,叶片早就落光了。树干上有新鲜的刮印,像是用钝物刮出来的。贞怡夫人和倾华在这里吵什么?现在只能找到倾华才能知道。
“这是什么?”青鸢蹲下去,事先藏在袖中的东西滑到掌心,在芸桃眼前晃了下下,随即紧紧捏住,小声说:“怎么会有这个在这里?”
“是什么?”芸桃的眼睛盯着她的手,小声问。
“没什么,走吧,再往前走走。”
青鸢摇头,又在地上仔细地找。她前思后想,若想出这王宫,只有一件办法,那就是假扮厨房和杂役房的人帮忙离开,把倾华藏在菜筐和木箱中,赶在别人发现许贞怡之前,抢先把倾华运了出去,再嫁祸给倾华。
后门处也有侍卫把守,她往地上看,是有车轮辙印,还不止一个,都是运菜用的独轮车留下的痕迹。
“今天白天共有多少辆车进来过,都是府里的人吗?”青鸢叫过一名侍卫,仔细盘问。
“有些是城中商铺的人,来送酒宴要用的酒肉。”
“为何不是提前买好的?”青鸢好奇地问。
“哦,是提前备好的,但猪羊牛鱼等,要临时杀的才新鲜,贞怡夫人觉得今日杀生不吉利,不让人送进来,都在外面杀好了再运进来。”
难道是贞怡夫人想弄走别人,结果害了自己?这是巧合吗?
青鸢扭头看芸桃,她正瞪大一双水杏眼,满眼疑虑地看着她。
“真是奇怪,”青鸢嘟囔着,转身往回走,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了?”芸桃紧跟过来,好奇地问她。
“没什么,不该问的别问!”青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步就走。
“现在回去歇着吗?”芸桃又问。
“不。”青鸢摇头,认真地说:“本宫要抓到凶手。”
“夫人知道是谁?”芸桃沉吟一声,小声问。
“不知道,所以要找啊。”青鸢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芸桃拧着眉,轻轻叹气,“王后娘娘真是宽宏大量的人,贞怡夫人那样对王后娘娘,王后娘娘还想着要为她报仇。”
“我是想替倾华洗清冤屈,不过,若此真是倾华所为,你觉得本宫去求谁最靠得住?”青鸢压低声音,故作焦虑地问她,“你父亲的话会有用吗?”
“这个不知道……”芸桃轻轻摇头。
“去灵堂给贞怡夫人上柱香,说不定她会告诉我。”青鸢看她一眼,微微一笑。
芸桃眉头轻锁,小声说:“许家人只怕不欢迎王后娘娘。”
“还敢打我出来不成?”青鸢反问。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