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嗯什么?你怎么这么没良心?”青鸢扭头看他。
“啊?”焱殇顿住脚步,一脸无奈。他是学聪明了,不管青鸢谈论哪位女子,他只需要嗯就行,但怎么嗯也不管用?
“哎,可怜的惜夫人。”青鸢同情地说,惜夫人的情况太特殊了,她年纪大了,又背负了那些不堪的往事,就算想给她再找个人家,别人也不见得会真心待她。
“咦,小心刮到脸。”焱殇故意拉开树枝,引开青鸢的注意力。
果然,青鸢上当了,缩着脖子,双手掩着脸跟着他往外走。
“不要惊动任何人。”焱殇叮嘱了冷衫一句,带着青鸢混进了香客中,跟着他们进了寺中。
佛香萦绕,寺钟悠长,木鱼声声里,只见香客们跪了满坪,虔诚地磕头上香。
青鸢请了一柱香,拉着焱殇一起上了香,这才一路拔着转经轮往后面走。
穿过后面的山门,是陡峭的鹰嘴悬崖,卫长风在那里把脚上缚着银丝的黑鹰放出来,任它挣扎,再吹笛抚
慰它暴躁的情绪。风拂起他的白袍,烈烈作响,一头银丝遮住了俊颜,玉笛横于唇前,悠扬的笛声如溪水一般清澈明快。
鹰的速度越来越慢,也渐渐地飞低了……
“四哥。”青鸢快步过去,仰头看着在半空盘旋的黑鹰,它没多少力气了,但还在顽强地扑扇着翅膀。
“这么多年来,头一回看到这么倔强的鹰呢。再这样,它会累死的,如果实在不行,就放它走吧。”青鸢怜惜地说道。
“好。”卫长风收起笛子,仰头看鹰。
突然,那鹰双翅一垂,从半空坠了下来。
卫长风身形掠起,双掌稳稳地接住了掉下来的鹰,把它放到地上,掏出小瓷瓶,拿了枚专给鸟雀用的丹
药,以指尖捻碎了,喂进它的嘴里。
鹰低鸣几声,脚弹了两下,再不动了。
“可怜的家伙。”青鸢蹲在一边,轻抚着它的羽说:“你也别生气,别暴躁了,实在不愿意告诉我们,我放你走。”
鹰虚弱的呼吸着,一动不动地僵躺着。
“算了,把这个给它拿下来吧。”卫长风取下鹰脚上的银丝,正想收起来,鹰突然一冲而起,撞开了青鸢,利爪狠狠抓破了青鸢的衣衫,往半空中飞去。
此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两支利箭,正中鹰腹,鹰尖啸着,直直地坠下悬崖……
“谁放的箭?”焱殇暴怒,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侍卫们。
“这、这、这不是属下……”冷衫左右看看,大家都没带弓箭。
“赶紧去找。”焱殇怒喝一声,抬眸看向弓箭射来的方向,那是一墙矮墙,旁边有参天古木遮挡,躲在那后面,根本无法看清。
冷衫带人过去,连人影也没看到一只,只有地上被踩乱的落叶。
“算了,就算没有中箭,也会累死,饿死。”
卫长风缓缓卷起银丝,走到悬崖边往下看。风声呼啸,下面怪石嶙峋,林木峥嵘,根本看不到黑鹰的踪迹。
“哎……百密一疏……”青鸢沮丧地叹气。
“走吧,去喝碗茶,府衙之中虽有名茶,却不及这寺中的禅茶好。”卫长风拍拍她的肩,眉头微拧,低声说:“而且也不算全无收获。”
青鸢垂头丧气地跟在他的身后,不时回头看上一眼,小声说:“我还在太后那里立了军令状,现在怎么办?”
“好了,不是有我吗,大不了把鹰找出来,炖成一锅汤送去给太后补补身子。”焱殇抚着她的小脑袋,低声说。
“你好残忍……”青鸢杏眸圆瞪。
“奇怪,你吃鸡吃鸭也是吃,为何鹰又不能吃?”焱殇好笑地问。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青鸢狐疑地看着他。
“因为是我王。”焱殇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
卫长风此时已走出老远,见二人还未跟上来,忍不住扭头看了二人一眼,催促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过来吧。”
“你先去,我在这附近看看。”焱殇有些恼火,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鹰给杀了,这让他觉得有些丢脸。
青鸢冲焱殇做了个鬼脸,快步追上了卫长风。
穿过一片竹林,就是卫长风暂住的地方。关上门,卫长风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只铁笼,揭开了布给她看。
“啊……”青鸢掩唇,愕然看着黑鹰——她方才居然没认出那只飞得没劲的鹰不是昨天捉到的那一只。
但这鹰一动不动,比那只还能飞上天的鹰状况更差,若不摸它的肚子,感受到微弱的呼吸,你甚至会以为它已经死了。
“我之所以早上带鹰出来,是因为鹰已经成这样了。”卫长风压低声音说。
“所以你故意人看到鹰被箭射死了?”青鸢小声问。
“嗯,这样一来,对手就不知道我们到底从鹰这里得知了什么。毕竟鹰比她想像中的要多活了这么长时间。”卫长风点头,把黑布盖上去,沉声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办。”
“凉拌。”青鸢苦笑,这和被箭射死没啥区别。
“凉拌的鹰肉不好吃,何况还不知是否被毒死的。”卫长风随口说。
“咦……你怎么和他一样……残忍……”青鸢斜眼睥他,不满地说:“我们可是发誓不伤害这些生灵的。”
“奇怪,你吃鸡吃鸭也是吃,为何鹰又不能吃?”卫长风反问。
“……”青鸢瞪眼,为什么和焱殇说的一字不差?
门被敲响了,是焱殇来了,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