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说掰开就不值钱了,还是囫囵着比较值钱。
衡子轩说,好吧,咱们找个地方吃点儿饭。
于是,他们来到一家驿站。
要了最好的酒,要了最好的菜。
他们大吃大喝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衡子轩提议去服装店买身衣服,不想再穿这身女装了,老被人误会成断袖癖。
房东问断袖癖是什么。
衡子轩说,就是男人喜欢男人呗。
房东又问,谁把你误会成了断袖癖。
衡子轩回答说,佟雨生,苍天之花。
房东大感惊奇道,这佟雨生我知道,也算是神界的神兵一个了,他怎么会喜欢男人呢,真稀奇,莫非是你造谣。
衡子轩讶然道,佟雨生是神兵。
房东点点头,嗯了一声,说算是吧,是个临时工,还没正式编制呢。
衡子轩哦了一声,脸上出现了轻蔑之色,说原来是个临时工啊,那确实不咋地。
房东说,听说你以前还是个轩王呢。
衡子轩淡淡地说,好像是吧,我不太记得了。
房东愣住了。
过了良久,他说,你好像连自己的身世都忘了。
衡子轩摇摇头,说没有忘记,只是不太记得了,或许是我老了,记忆力下降了。
房东注视着他,说确实是老了,你已经是两鬓白发了。
衡子轩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惨淡。
房东说,你确定你不是被人换了脑子。
衡子轩不说话了,拳头握紧了,额头上青筋暴起。
房东继续紧紧的盯着他的脸,眼睛不眨。
衡子轩突然一拳打了过去,却被房东闪过,并捏住了他的手腕。
房东说,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生气对身体不好吗。
衡子轩怒气冲冲地道,你想说我脑子坏掉了,就直接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什么脑子被换掉了,我看你的脑子才是被换掉了,你全家人的脑子都被换掉了。
房东慢慢地松开了衡子轩的手腕。
衡子轩也没有再发作下去,收回了拳头。
房东将伙计唤来,说多少钱。
伙计给算了算,说了个银子数目。
房东问衡子轩,你还有多少银子。
衡子轩说,大概三两左右吧。
房东说,那够了,你先付了酒钱吧,等金元宝兑换了银子,再给你抹去这笔账。
衡子轩只好把碎银子掏出来。
伙计却不收,说这银子太碎了,根本就是银渣子。
衡子轩尴尬起来,一脸怨气地瞪着房东,说这下你不能了吧,人家不收。
房东猛地一拍桌子,蹦将起来,冲伙计喝道,银渣子咋了,银渣子就不是银子了吗。
伙计一副耐心的样子解释道,当然是银子,可我们驿站有规定,若非官员,要收的碎银块子单个必须在一两以上,因为银渣子不好存放,不好意思。
衡子轩也炸毛了,说要是官员,银子就收了,是不。
伙计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他说,若是官员在这儿吃饭也不收银渣子,驿站对官员是不用收银子的,这是国家规定。
房东和衡子轩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了。
伙计催促起来,说若没有银子,金子也行。
这不废话么。
衡子轩让房东把金元宝拿出来,让伙计给兑换了去吧。
房东从怀里拿出了金元宝。
伙计眼睛发亮了。
好大的金元宝。
个头都撵上一块砖头了。
房东唉叹了一声,把金元宝递了过去。
伙计双手捧住了金元宝。
然后,房东就不见了。
伙计的脸色刷地变了。
衡子轩有种不好的感觉。
呼啦一阵响。
伙计将金元宝给撕碎了。
原来金元宝是用纸糊的。
衡子轩气得一脚把桌子给蹬反了。
伙计问衡子轩咋办。
衡子轩说,按照处理吃霸王餐的标准来处理吧。
伙计喊来了驿站的老板。
老板衡子轩认识。
竟然是郭百鸣。
郭百鸣说,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说罢,就一拳往衡子轩脑门上打去。
衡子轩没有躲,他就不信了,花有伤都打不过自己,难不成这郭百鸣能一拳把自己给打飞了不成。
还真别说,郭百鸣确实一拳把衡子轩给打飞了。
衡子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想,完了,又是个高手,这下等着挨虐吧。
房东出现了,看着乱哄哄的场面,说这是咋了,我就出去上个茅厕的功夫,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郭百鸣朝房东的胸膛上轻砸了一拳,说好久不见,你小子吃胖了啊。
房东也捶了他一拳,说你不也是吗。
郭百鸣命人重新摆好桌子,再上桌菜,跟房东两人喝起酒来,一边喝一边划拳。
衡子轩还在地上躺着,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样。
他在等着别人喊他起来去上桌,别人不叫,他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俩人喝酒也不叫上自己。
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了令人骇然的一幕。
郭百鸣和房东俩人脸上发着亮光,嘴上露出了血红色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