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亲?你疯了不成?北唐家现在风头正盛,此时退亲,会遭人诟病!”临江侯府的大公子陈傭正在往嘴里塞桂花糕,听到顾泽说这样大胆的话,一口桂花糕险些卡在嗓子眼儿。
宋国公府的三公子冯胜悠闲得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嘴角滑过一丝讽刺的弧度,笑道:“自然是用非常的方法退亲了,难不成要跑到北唐家去说退亲么?那才是疯了!”
顾泽瞧了一眼冯胜,哈哈得笑了一声,拍了拍顾泽的肩膀,道:“还是你最了解我!”
陈傭不解道:“可是,北唐瑾到底是北唐家二小姐,现在又有军功在身,而且,听闻是个美人儿呢,退亲岂不可惜了!再者,这可是你们从小定的亲,退亲恐怕对两家的关系也不好吧……”
“说你是木头脑袋,你还不爱听!”顾泽白了一眼陈傭,冷哼一声,又道:“一个女子,从小就抛头露面,在男人堆里长大,跟dàng_fù又有什么区别?此时恐怕早就跟哪个男人有一腿了,这样的女子怎么能要?再者北唐家只是风光一时,陛下恐怕是不打算封侯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也没有动静!”
冯胜咳嗽一声,提醒道:“这样的话,可别再说了,免得被人听见不好。”
顾泽闻言,也知道自己说得太露骨了,下意识扫了一眼凉亭四周,除了盛开的梅花,和远处的麻雀,什么都没有,顾泽松了口气,然后笑道:“这里并没有人,不会被听见的。
北唐瑾离得较远,再加上她本身就穿了一身雪色的袍子,除了袖口和衣领绣着红梅以外,再没有其他,因此躲在堆满积雪的梅树后面,很难被发现。
前世,她可没有听这么全,她走到凉亭附近的时候,只听了个尾巴,这一世应当是她来得早些,因此差不多听全了。
原来,当年的退亲是这么一回事。
刚才说退亲的顾泽是济宁侯府的三公子,济宁侯府同宣宁侯府是世交,因此北唐瑾的母亲安清雪,也就是宣宁侯府的三小姐同济宁侯定了娃娃亲,此时安清雪亡故,北唐瑾又在边关呆了整整十年,同宣宁侯府的来往几乎是没有了,因此即使是北唐瑾被封了将军,顾泽也是看不起她的。
苏桃和秋荣虽然听得不甚清楚,也听了个大概,不由得面露愤怒之色,恨不得扑上去给顾泽一巴掌,让他知道应当怎么说话。
北唐瑾却笑了起来,道:“穿着绛红色袍子的公子是济宁侯府的三公子吧?”
北唐瑾在来大都之前已经令苏桃搜集了大都各大家族公子小姐们的画像,因此,苏桃闻言,也对这位济宁侯的三公子是有印象的,闻言道:“的确是济宁侯府的三公子。”她说话的时候看着北唐瑾的微笑的脸,极为奇怪,问道:“小姐,您不生气么?”
秋荣也十分奇怪,刚才顾泽说的那番话败坏了小姐的名誉,小姐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