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涧月血红了一双眸子,雪白的脸容也因为愤怒染上了红霞,恨恨道:“你师姐杀了逸宁,我今日就为逸宁报仇!”
听到这个消息,再加上花涧月愤怒的表情,北唐瑾终于信了五分,可是还是怀疑,凤晰琀怎么会死呢?
只是不管凤晰琀是死是活,她都不能让花涧月伤害夏莎,因此,她从胸口掏出一个玫红色的瓶子,扔给花涧月道:“此药能起死回生,快给王爷服下!”
花涧月闻言愣了愣,却也是立即接住瓶子,快步走向凤晰琀,倒出一颗药丸就往他嘴里塞。心中却是乞求着佛祖和观音保佑他,即便是他从来都不信佛,也不求佛,可是为了他的好兄弟,他求一次!
凤晰琀已经倒地,夏莎的攻势明显弱了许多,再加上北唐瑾武功高强,她有对付疯子的经验,很快就占了上风,玉箫横扫,yù_tuǐ踢打,不消片刻,便将夏莎踢打在地。她立即趁着这个时候,横出玉箫,点住了夏莎的睡穴,对方终于是老实了,她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绿衣婢女持着软剑就扑了过来,大喊:“我要为王爷报仇血恨!”
北唐瑾连忙用玉箫挡住那婢女,大声道:“你疯了吗,她可是曼陀罗的公主,她若是死了,会引起曼陀罗国和大夏的战争!”
那女子惊骇,立即放下了软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心疾首,仰天长啸道:“王爷,明芳不能为您报仇,只能随你一块儿去了!”她说完,拿起地上的软剑就滑向自己的脖颈,北唐瑾赶忙用玉箫打落。
然而,围在凤晰琀周围的一众婢女齐齐拿出软剑,皆痛心大呼:“王爷,奴婢们皆随您去了!”说罢,也用软刀抹脖子,北唐瑾大骇,手指一弹,数个梅花暗器飞出,只听见“砰砰砰”数声,六名婢女的软剑皆落了下来。
花涧月震惊于北唐瑾暗器打得精准,心道,若是今日真的动用了所有的高手也不见得能杀掉北唐瑾。
婢女们皆十分惊讶得望着北唐瑾,大声道:“玉容将军,您就成全我们吧!”
北唐瑾却是豁然站起身来,冰雪的面容尽是恼怒,道:“你们的王爷并没有死!”她这样说着,在一众婢女震惊的眼神下,她已经走到凤晰琀的跟前,一脚踢在凤晰琀的腰部,冷声道:“王爷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再装下去,要死了多少人了!
众婢女都瞪大一双美丽的眼睛,不可置信得望着北唐瑾,她怎么,怎么可以……
然后,就在他们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就听见那熟悉又慵懒的声音,委屈道:“哎呦,玉容我舍命救你,你好狠的心呐,几乎要了我的命!”
北唐瑾冷哼,她方才一分的力气都没有用上,怎么谈得上要命呢?
众婢女呆愣得望着凤晰琀墨玉的眸子,幽深明亮,宛如子夜最亮的星尘,是那样耀眼和俊美,一时间忘了是喜悦还是心惊了!
花涧月在这个时候也大叫道:“天呐!逸宁你居然是骗人的,吓死我了!我差点就要拼了一条命为你报仇了!”他说的心有余悸,妖冶的凤目妩媚惑人,眼瞳中的却是嗔怪和惊喜。
北唐瑾瞧着这两个人,将戏演得这样逼真,不由得冷哼,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凤晰琀已经坐起身来,手指一用力就拔出了腹部的匕首,然后,笑道:“玉容好生聪慧,竟然什么都骗不过你!”他说话间已经站起身来,笑意优雅随意,哪里像是被捅了一刀的人了?
北唐瑾见凤晰琀无事,便抱拳道:“既然王爷无事,那么玉容便告辞了!”还没等到凤晰琀应允,她便大步朝夏莎走去,欲要将对方抱起来。
凤晰琀瞧着北唐瑾一系列的动作眸子暗了暗,但是很快恢复正常,他朝着北唐瑾笑道:“玉容请留步!”
北唐瑾狐疑得转身,望着凤晰琀,道:“王爷还有何事?”
即便是身上满是血污,衣服也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可是这身袍子穿在凤晰琀的身上却是仍旧这挡不住他浑身优雅的气质,并且,这袍子经过他这么一穿竟仿佛是极为雅致俊逸了。北唐瑾瞧着凤晰琀暗叹,人气质好,衣衫褴褛也能穿出一种美感!
凤晰琀浅淡一笑,道:“三日之后玉容可否赏光,去西山围场狩猎?”
北唐瑾的嘴角却是滑过一丝讽刺的笑意道:“那王爷还是仔细查查日子吧,若是再撞见哪位先祖的忌日,玉容就是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北唐瑾如此讽刺,凤晰琀也不生气,依旧是浅淡一笑,道:“今日是晰琀鲁莽了,还请玉容原谅。”
对方如此恭敬守礼,她自然是不能太强硬了,失了大家闺秀的礼仪,于是笑道:“王爷挑好了日子,玉容定是欣然前往的!”
凤晰琀笑道:“如此便一言为定了!”
北唐瑾点点头,将倒在地上的夏莎抱起,朝着凤晰琀颔首,道:“玉容告辞,请王爷留步。”
凤晰琀果然没有再往前走,墨玉的眸子越发阴暗了。
众婢女并没有注意到凤晰琀,他们诧异的是,北唐瑾竟然抱起那么一个大人便大步流星得走了,而且,脚步那么轻快,如同云中漫步,这哪里像是一个女子,竟这么大的力气!
花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