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涧月并没有坐下,而是还站在方才那位置没动,望着里面的夏莎极为怪异得拉住北唐瑾的衣襟,然后脑袋便往她怀里蹭,那双洁白的手臂更是搂住北唐瑾的纤腰。
更奇怪的是,方才胡言乱语的夏莎,此时竟然十分安分得在北唐瑾怀里睡着了,那均匀的呼吸,显得极为安心,夏莎的模样极为乖巧,仿佛是一个孩子,面颊上的潮红使得她的轮廓更加柔软可爱。
花涧月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得惊道:“她竟然……这怎么回事?”
北唐瑾摇摇头,道:“我也不知。”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夏莎每次发烧都是这般模样,总是要靠在她怀里才能安生,她一直觉得那是因为她身上的气味儿能令其舒服一些,事实上的确是有些关联,每次将整个屋子熏上梅花的味道她便会安生很多,至少不会拔剑杀人。她很多时候是将自己的衣裳脱下了,让她的婢女穿上,还能顶用一会儿,久了便不行了。
因而,北唐瑾总是奇怪,难道夏莎这鼻子是狗鼻子么?竟是这么灵?
“难道你要这般陪着她一整夜么?怪不得你的面容这般憔悴了,不若点了她的睡穴罢了,免得你这般辛苦。”花涧月有些怜惜地说道。
北唐瑾却是摇摇头,道:“不顶用,不消一炷香的时辰她便能冲破穴道。”
夏莎越不正常的时候,武功越是高强得可怕。
花涧月极为震惊道:“这真是太奇怪了!”
“那还是喂给她能昏睡的药吧,你这般也不是个办法啊!”花涧月再次提议。
“不顶用,她这体质极为特殊,可以自动化解药物,不仅能化解毒药,也能化解治病的药。”北唐瑾摇头说着,面色越发担忧起来。
花涧月却被北唐瑾的话震惊得呆住,那么这么说来,夏莎这身体不是百毒不侵么?这也太可怕了,太奇怪了吧!
“她吃什么长大的?”花涧月震惊得问出口。
“曼陀罗国的巫医极为厉害,想来是吃了什么厉害的丹药吧。”北唐瑾漫不经心得答道。
花涧月这才有些了然了,他也听说过曼陀罗国的巫医会巫术极为神奇,现在想来,夏莎乃是一国公主,想来为了保住她的性命,这些巫医们自然要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丹药了。
“咦?玉容似乎跟莎公主很亲近?”这时候,花涧月才发现不对来,往日这两个人不是敌对么?怎么这般亲近了?倒像是亲姐妹一般。
北唐瑾很自然得道:“她毕竟是我的师姐,我不能见死不救,更重要的是不想她伤及无辜。”
“伤及无辜?这是怎么回事?”花涧月十分诧异。
北唐瑾却是很平常得说道:“她神智不清的时候见人就杀。”
“啊!这是什么怪人!”花涧月惊叫起来,又想起夏莎那日在船上便是突然发狂,道:“莫不是会像那日一般吧?”
北唐瑾点点头,道:“不错,只是比那日更严重,只要是接近她,她就杀,不论是谁。”
“那她是如何这般安静的?”花涧月十分奇怪,见人就杀怎么此时这般安静得躺在这里,莫不是因为北唐瑾的缘故吧?
北唐瑾仿佛没有看见花涧月的诧异的神色,很平常得说道:“闻到梅花的香味她就会安静下来了。”
“哦……怪不得!”怪不得这屋子里都是熏了梅花的香味儿。
这时候,夏风从外面走进来,为花涧月倒茶,道:“国公爷请喝茶。”
花涧月点点头,目光却是还停在夏莎的面容上,他觉得,夏莎此人简直是太奇怪了,太奇葩了!不但脾气不像是个女人,这体质更是不像是个人!
夏风却是并没有注意花涧月的神色,她只是看到自家公主安稳的模样心里放松了许多,她倒了一杯茶,走到床榻前,递给北唐瑾道:“瑾姑娘,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北唐瑾点头接过茶杯,用茶杯盖子搅动着茶水,然后慢慢喝了一口。
末了,她将目光扫向夏风。
对上那幽深的眸子,夏风十分心虚得低了低头,口中感激道:“多亏了瑾姑娘您照顾了!说起来我家主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烧了,您知道她特殊的体质很不容易生病,这次不知怎地了!哎,前日回来后一早便是这般了!”说的是感激的话,言语之间却是有几分的责怪。
北唐瑾知道,夏风这是对于她将夏莎装扮成猴子让其在寒风中蹲了大半天的责怪。
可是,夏莎体质什么时候这般娇弱了?莫说是在寒风中吹半天,就是吹一夜,她也应当不会怎么样,可是,夏莎这般发高烧,她倒是又有几分相信了。
不然,她不会这般心存愧疚得来帮忙了。
花涧月也听出了责怪之意,但是他看北唐瑾的样子,仿佛是并不想说出实情,因而也没有问。
“夏风,你去准备酒再给她擦擦身子吧。”见夏莎很安稳得睡着了,北唐瑾吩咐道。
夏风点了点头,便去准备酒和巾帕之类了。
只是等她过来,揭开酒的盖子的时候,北唐瑾已经起身了,夏风看着北唐瑾冰雪的面容,犹豫道:“瑾姑娘,还是您来吧,您知道,我家主子很不安生……”夏风有些心虚得道。
北唐瑾的面容却是越发沉了,因为她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因而,抬手就点住夏莎的穴道,道:“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