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出殡那日,是个晴天,四月的天气,天气还有些凉,只是这风吹的,无端有一股阴冷之气,使得观看的人们不禁打了个哆嗦,只是他们并没有当回事,只觉是因着天气还凉的缘故。
伴随着敲锣打鼓和哭喊声,队伍整齐得走在大街上,围观的百姓对于王家如此之大的排场指指点点。
“呦,这是谁家死了人,这么大的排场,占了整条街?”一个模样极为老成,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问旁边观看的年轻人。
“听您口音是外地人吧,你初来大都,还不知道,这是卫国公府上公子死了,这位公子啊,您不知道,那是烧杀抢夺无一不做,真是老天有眼,说是他掉进湖里,得了病一直没好,便死了!”
“王家乃是大家世族,竟有这样的人?这也太稀罕了,王家的王炫将军那还是抗胡英雄呢!”那络腮胡子一阵吃惊,他原先听到卫国公的名号,以为王家人才辈出,未料到竟有这样的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人。
“哎!这世家大族大,什么样的人没有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阵叹息。
王克乃是王家嫡子,王家旁支的代表近日都来到大都,就是为了给王克吊唁,今日王克下葬,自然是接按照长幼依次拍好。
哭声喊声震满天,自然也有高兴的人,夏莎站在天箐楼的頂端,可以目空一切,她的旁边一公子优雅得坐在一旁喝茶,目光也瞧着下头的人群。
“莎公主说的好戏,可是要上演了?”见那人头攒动中,被高高抬起的棺材盖动了动,凤晰琀笑得极为优雅。
夏莎笑道:“明王的眼力真是好啊!你说得没错。”
夏莎的话音刚落,那本是开了一条缝的棺材,倏然“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棺材盖被頂开了,一时间,下面整条街的场面变得十分混乱,人的叫喊声,嘶吼声,不绝于耳,棺材盖朝着人群砸去,好在,中间立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大汉,粗状的胳膊一伸,就将那棺材盖举了起来,周围的人才不至于受伤。
“壮士真是好功夫,好功夫啊!”人群中的人连连赞叹,就在人们的赞叹声中,那大汉将棺材盖放到街边上,只是,另一侧的人群注意的则是棺材里面的人。
“好臭啊!”棺材盖被打来的时候,便传来一阵尸体的腐臭味儿,让人闻了作呕,这时候,天箐楼頂上的凤晰琀用手掩了掩鼻子,道:“这味儿也忒大了点儿,莎公主是不是在其中做了手脚了。”
夏莎瞅着下面的棺材里的尸体笑道:“嘿嘿,明王的鼻子真是灵啊,的确是在尸体上,加了那么一点儿料儿。”
“啊——”两人正说话间,听见人群中一阵惊叫,“那棺材里面的人,起来了,起来了!”
“啊——”随着一声一声的尖叫声,出殡的场面越发混乱,抬棺材的人看到棺材里穿戴整齐的人宛如真的起身,也吓破了胆,谁还敢抬,一下子皆往四周逃窜!
“天呐!那是什么?”倏然一只极为精致的盒子镶嵌着亮眼的宝石,从棺材里面滚落出来,众人去瞧,那精致的盒子被摔开,从里面掉出一叠子信封来!有些胆子大的捡起那其中的一封,拆开看着,他旁边的人也凑了过来,这时候有个嗓门高的人竟然读了出来,“今夜良辰楼月色正好,特邀君一饮。蕙兰亲启。”
众人一听,也不逃窜了,都听着那人读信。这时候,王家的人都傻了眼,他们哪里料到好端端的棺材,怎么盖子掉了,而且,这人还诈尸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下美人儿,不及嫂嫂回眸一笑。若真亲启。”那人一封一封得拆着,旁边的大嗓门便读着,他的声音浑厚,人群虽然有些慌乱,还是听到了,众人听了半天,听明白了,这不是情书么?
“这信中的蕙兰是谁啊?”读了半天,那蕙兰出来很多次,众人不禁问道。
“蕙兰是卫国公夫人的闺名!那若真是王家旁支王宏的字,这王宏正是死了的这个王公子的表哥。”有一个人解释道,他的声音也十分响亮,就是故意让众人听到了。
众人一听,皆明白了,有人喊道:“这不是婶子和小叔子……偷晴嘛!”
“可不是嘛!”
“你们不知道吧,卫国公夫人早有这个凨骚的本性,只是听闻卫国公仿佛也在外面养外室,因而并不管卫国公夫人,王家看似是高门大户,其实可不是一家淫风么?”又有个人倏然哈哈大笑,众人听了皆十分震惊。
王家的人也皆听到了,只是他们想要拦住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场面十分混乱,人群堵得水泄不通,即便是王家人想要过来,也是过不来的!
卫国公本是丧子,已经十分难受了,今日家丑外扬,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尤其是族里人看他的表情,那各个瞄过来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责备,这是嫌弃他给王家丢了脸面了!
卫国公夫人的脸色一阵难看,她当场就昏了过去,众人将她扶了起来,抬回府中休养。
“看,那就是卫国公夫人!”人群中倏然有人指着被人架着走的卫国公夫人,众人皆循声看去,对着卫国公夫人指指点点,“当妇……真是当妇啊,钩引小叔子的当妇!”
还有人往卫国公夫人身上扔菜叶子和臭鸡蛋,一时间,场面越发混乱起来,王家的人已经无法维持,钉好的棺木倏然盖子开了,这出殡真是没办法进行了,然而,抬出家门的死人没有再抬回去的道理,王家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