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晰琀无意识得转动手中的玉扳指,自己真是太过大意了,卫国公竟然偷偷改了戏的名字,真是该死!
“咦?这出戏怎么像是从半截唱的,这前头儿是不是还有?”这时候,又有人疑惑起来。
“听闻这出戏是明王交代这戏班子编排出来给太后取乐的,前几日郑家老夫人已然看过,想来便是从半截排演了,我们不过是占个光罢了!”戏班子是明王请来的,明王怎么会顾及她们呢?人家讨好的只是郑家老夫人和太后!
“不知这前头儿唱的是什么?”又有夫人问道。
众人皆摇头说不晓得,戏是在宫中唱的,他们这些人压根就没有得到半点的风声。
“听闻只有永昌公主,含山公主,以及大皇子,宫中的娘娘们看过,你若想要知道,去问问永昌公主身边的女官……或者含山公主……”那妇人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就是一出戏,咱们那里能去问永昌公主的女官呢?这不是讨人嫌么?”
夫人们瞧着永昌公主那一桌,一阵摇头。
这时候,临江侯府的小姐陈凤竹道:“母亲,玉容将军平易近人,咱们可从她那里打听打听啊!”
临江侯夫人立即制止道:“这哪里行?你没瞧见永昌公主只同玉容将军坐在一桌子上,都没有旁人,便是不想被人叨扰,你去了,不是讨人嫌?”
陈凤竹撅着嘴,十分不乐意,拉着临江侯夫人的胳膊央求道:“母亲,母亲,不过是去问一出戏,怎么就讨人烦了,再者,永昌公主虽然不喜同人说话,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嘛!”
旁边的夫人道:“陈小姐,您真是去不得,我听闻玉容将军进了宫,被皇帝请了去,永昌公主都不高兴,你去了,永昌公主从此将你厌恶了可怎么办?”
陈凤竹一听,心中不爽快,她瞧着永昌公主同北唐瑾那一桌子,越发不甘心起来,怎么她就招人烦了?
讨论这件事的为数不少,北唐瑾听着,心中也奇怪起来,怎么这出戏从半截唱的?只是因为凤晰琀为了讨好太后和郑家老夫人?
不!绝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是刻意安排的!哪里有从半截唱戏,弄得人皆一阵迷惑的?
那么既然如此,前面唱的会是什么呢?
她瞧了一眼喝茶的永昌公主,想要问对方,但是想到自己此时问,也可能被旁人听见,于是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她又倏然想起方才那出戏的旁白:遭人诟病又如何,我只希望我的女儿保住性命!
难不成前面的戏文是这妇人被毒死的?同母亲当年一般无二?
那么既然如此,明王排这出戏是为何?为她伸张正义?
可能么?自然不可能!
且不说这出戏名为《临危托孤》,想必下面没准便是如何往母亲身上泼脏水,然后再写那稚女功成名就,为母亲复仇,岂不是滑稽死了!
那么,一旦大家都发现这个故事是同她的经历多么的吻合,这岂不是知晓,她便是同那稚女一般,做着同样滑稽的事情!本来该死的便是她的母亲,她还来复仇,将被大家世族所唾弃,甚至不容!
不!不对!
如果接下来再上演她是如何将王家的王倾毓、王傅、王京、王克杀死的,那岂不是……
中间还有冯家的参与,如果戏文接着唱下去,冯家也会被牵累!同时,她陷害凤琰的事实也会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不不不!不对!
明王没有证据!
即便是都演出来又能如何?
不不不!也不对!
若是没有证据,明王只是排出来这出戏,又有什么用?
有用!起码皇帝陛下会对她产生猜疑,还有一点,一旦这个戏文传遍大都,她还要被言官弹劾,被百姓议论,被大都的大家世族排挤!
到时候,人言可畏!她要完了,冯家也要完了,凤琰这个傀儡也跟着完了!北唐家出了这样的丑闻,将会成为整个大都的笑柄,北唐府也完了!
最后剩下什么郑家,王家,成国公府赫连家!
那么,只要拔除郑家,凤晰琀这个皇帝岂不是很轻松便坐上去了!
可是,怎么拔除郑家,这是绝不容易的!
但是……
北唐瑾面上浮现一丝冷笑。
凤晰琀想要顺着这个路线走下去,前提是,前提是让这一出一出的戏演下去!
可是,她是绝不会令他顺心的!
“阿瑾?”就在北唐瑾要有所动作的时候,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猛然一惊,看向那人,宛如红宝石一般的眸子映入眼中,北唐瑾又是一震!
糟糕,她错漏了一个人,她还是错漏了一个人!
“阿瑾怎么吓成这样?你何时如此害怕我了?”夏莎纤细的手指顺着北唐瑾的肩膀一路向下,北唐瑾迅速拍开对方的手指!
“你来做什么?”北唐瑾对夏莎充满了敌意!
永昌公主也皱眉瞧着夏莎,北唐瑾不喜欢的人,她就是没由来得讨厌!尤其是这个阴阳怪气的夏莎!
“我自然是来瞧你的,我来瞧你好不好?阿瑾怎么反倒不领情了呢?”夏莎一脸的委屈,在北唐瑾的一旁坐下。
北唐瑾一阵冷笑,“你是故意来搅局的吧!”要不然怎么这么会来!偏偏她要行动的时候来!未免来得太巧了吧!将她的所思所想计算得分毫不差!
真可恶!她今天竟然被算计个正着!
比起北唐瑾的凶狠,夏莎可是显得温柔极了,声音也宛如一汪柔波,“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