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迎禾走过去,在安梅的身上来回的打量。
“我不喜欢医院这地方,只要来了就觉得胸闷。”
沈迎禾一愣,安梅从来没有这样的毛病。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像在父亲沈厚德离世的那几天里,安梅在每天在医院守着,也会时不时的捶打着胸口。
沈迎禾胸口一疼,别过了脸。
就像人在情绪化的时候不能再看刺激的东西一样,沈迎禾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迎禾,咱出院吧,我在这里呆不住。”安梅手伸过来一把抓住了她,沈迎禾抿了抿嘴角,“妈,住院费都开了三天,明天还有一个检查。”
安梅拉着沈迎禾在身边坐下,手里始终没有放开,因为不舒服安梅的声音很小,却显得十分慈祥。
“钱都交了?够么?我要是但凡清醒着肯定不能让你送我到医院来,现在的医院就像吃人一样,其实跟在家吃药差不多,没用。”
“钱够,你不用担心。”沈迎禾摇了摇下唇再次底下了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安梅松开沈迎禾的手臂,摸去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扭捏几下,一直白菜绿的手镯塞进了沈迎禾的手里。
“这东西是当初你爸爸给我买的,跟那个被你当掉的玉佩是一套。我以前带着好看,现在干活的时候容易磕磕碰碰,不如也卖了吧。”
沈迎禾低着头呜咽了起来,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连同她的肩膀都跟着颤动。
“阿姨,你感觉怎么样?”金元推门走了进来。安梅用力一塞把玉镯推进了沈迎禾的怀里,然后手臂快速的收了回去。
安梅毕竟还是要面子的。
“没事了,你看你们大惊小怪的,我不过是头疼一下,至于这么夸张么?”安梅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伸手招呼着金元坐下。
沈迎禾低着头起身,手里紧紧攥着冰凉的玉镯,“妈,我出去一下,给公司打个电话请假。”
“行!你快去吧,这边有金元陪着我呢!”
沈迎禾走出病房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泪水,就站在门口低声哭了起来。平息了好久,沈迎禾坐在住院处楼下的一处长廊上,从包里摸出了电话。
“小月,总监那边没说什么吧。”
小月一听是沈迎禾打来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没事,没事,而且你可以放心的不用回来了,刚刚沈总来过,给你请了一个
礼拜的假,你可真行啊!现在咱们策划部数你最牛了,倒是苦了我,刚刚总监来过,把你的那些工作全部推给了我,你个没良心的。”
沈迎禾浅笑,“谢谢。”
“对了,你母亲怎么样?”
沈迎禾咂了咂唇,想要说些什么,终还是忍了下去,“她还行,那就辛苦你了,我还有点事,回头跟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