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钧叹气道:“不只是我的命,还有整个的平祝王府。”
“你疯了!”玉烟直着嗓子尖叫。
沈廷钧道:“我没疯!我这样子做,就是为了防止你不管不顾的发疯。”
“沈廷钧,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玉烟恼怒的看着他,顿时心乱如麻。本来计划好的事情,怕是要重新洗牌了。
沈廷钧道:“我就是想衡量一下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你可以不顾惜你自己的生命,那么现在,我押上我自己的性命,你是不是还会想要鱼死网破?”
玉烟后退一步,道:“是云竹跟你说了什么吧?窀”
沈廷钧道:“我押上的这个赌注可是在他跟我说什么之前。说起这一点儿我就有气,你居然有事情跟他说,而不跟我说。玉儿,我在你的心中就那么不可信赖吗?”
玉烟道:“沈廷钧,没把心给你之前,我真的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可是现在我很怕,我不怕掌控不了局势,我只怕掌握不了自己的命。我的这条命真的只是借来的呀!悲催的是,我却并不知道借期是多少。”
沈廷钧道:“什么意思?命怎么可以借?”
玉烟道:“你说得对,我可以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但如果你拿整个的身家性命陪我赌,那么我的确该好好掂量一下了。我的心里现在很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她抬脚,将自己融入夜色。
沈廷钧握起拳头,没有动,严肃的瞪着眼前的废墟,还是无法相信,那个纵火元凶真的是她吗?
玉烟从暗影中走进了湖边的灯光里,她想要整理思绪,脑中却似乎一片空白。围着湖转了一圈,竟有了种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的境界,什么都可以想,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玉烟不禁叹了口气,往东院走,正好碰到云竹从里面出来。
云竹戏谑道:“出去了一双,怎么就回来一个呀?”
玉烟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云竹立马收起笑脸,立刻明白了她的一本正经为哪般。“我只是告诉他,一定要盯紧你,尤其在柳家的事上,闹不好你会想着玉石俱焚。”
玉烟道:“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他居然告诉我,在跟太后的赌局里押上的是他自己的命。叫我接下来怎么办啊?”
云竹道:“柳玉烟,你听着!在他的心里,你的命比他的命重要,在我的心里,也是如此。所以,就算是死局,你也必须想出破解的法子。”他说完,从她身边走过,步伐里竟像是带着气的。
“云竹!”玉烟转身,喊住他。
云竹站住,却没有回头。
玉烟道:“谦德王府里有一个鸡汤做的很好的厨娘,你们搜府的时候可曾注意到?”
云竹道:“我没有注意到,但他倒是问过。据说,那个厨娘带着她的傻女儿一大早去集市上选鸡,就再也没回去过。”
“如此甚好!”玉烟转身,进了东院。没注意到在她转身的同时,云竹也已经转身,而且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久久不去。
玉烟没想到,她手底下的人居然都站在院子里迎接她。“干吗,你们这是?”
忍冬道:“奴婢只想告诉主子,在奴婢的心里,主子的命也比奴婢的重要。”
“奴婢也是!”丹若和百结也附和。
“属下也是!”薛梅,高飞,申海也跟着表忠心。
阿楠抱着白狐道:“在阿楠和小白的心里,烟姨的命也比我们的重要!”
玉烟眼睛湿润,摸了摸白狐,道:“好吧!我会为了你们好好爱惜我这条命,总可以了吧?”
忍冬道:“主子扔下我们这一次,就把我们扔怕了!”
玉烟吸吸鼻子,道:“下次扔下你们之前,我会记得打招呼。”
忍冬就狠狠的跺脚,道:“主子还想有下一次?”
玉烟讪笑,道:“没了!好久没玩扑克牌了,今天晚上都来陪我玩啊!”究竟谁是主子?怎么有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还是挺窝心的。一打眼,看到柳雪站在不远处,道:“雪儿也一起来吧!”
沈廷钧回到东院,驻足看向主屋,里面欢声笑语一片,却没有他的份儿。
阿旺走过来,道:“爷,今晚睡哪里?”
沈廷钧没答话,扭头,走向书房。
沈廷钧下早朝回来,正碰上玉烟带着薛梅和柳雪往外走。脸上面具遮住上半部分脸,白色的,看上去让人不由得想起阿楠养的那只狐狸。一袭白衣,飘飘洒洒的,竟是很符合她的气质。
“饭给你留着呢!”玉烟道。
沈廷钧道:“你这是去哪里?”
玉烟道:“柳家啊!柳志高家!”
沈廷钧浓眉一挑,道:“你就带这么两个人去?”
玉烟嘴角上翘,道:“我又不是去打群架,带那么多人干吗?你要是跟我去,我连她们都不带了。”
沈廷钧道:“好!我跟你去!”
玉烟就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咳嗽了一阵,奇怪的看着他,道:“沈廷钧,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沈廷钧道:“我是谁?”
“啊?”玉烟被他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问,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沈廷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吗?”
玉烟道:“大康朝的平祝王爷嘛!”
沈廷钧一步一步的靠近她,道:“还有呢?”
玉烟讶异道:“难不成你还有别的秘密身份?”话音刚落,脑门上就挨了一记。她立马双手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