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冷凝了神色,“所以,塞个平妃进来,公主府是绝不会有异议的。”
谢老爷轻咳两声,“当然也可能是侧妃!”
玉烟道:“都一样!玉烟的性情如何,全京城怕是无人不晓了。无论是平妃、侧妃还是小妾,玉烟都是不可能容忍的。”
谢老爷道:“当然了,平妃还是最具威胁的。最坏的结果,先入门三年,一旦诞下麟儿,那么你的地位怕就岌岌可危了。燔”
玉烟的嘴角就流露出冷笑,“但平妃一事需得沈廷钧同意才行!”
谢老爷道:“不错!只要平祝王爷不松口,老夫相信,皇上再任性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你也不要过于忧虑了。”
玉烟道:“老爷子觉得沈廷钧会是皇上的对手吗?玉烟只听圣意难测,没听说过臣心难测的。”
谢老爷叹气,“是啊!王爷性情耿直,关键是对皇上忠心耿耿,那是从不设防的。窠”
玉烟耸耸肩,“这就是我最大的忧虑!皇上要想算计沈廷钧,那绝对易如反掌。迟迟不出招,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而已。”
谢老爷心里暗惊,道:“既是这样,那可就防不胜防了。”
玉烟叹气,“是啊!也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谢老爷道:“此事若是让曜儿知道,你猜他会怎么说?”
玉烟浅浅淡淡的笑了,“他定然会说,那个男人最好值得你这么做!呵呵!所以,老爷子对于我的事,在他面前还是只字未提的好。”
谢老爷道:“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玉烟道:“既然他假装不知道,那就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吧!”
谢老爷道:“玉烟你要记住一件事,我老爷子今儿既然认下了你,你就是我谢家的人。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扛着,记得你还有娘家人。”
玉烟的眼中就泛起泪光,“那么,就请老爷子在府中为玉烟准备一个住处吧!若说起来,我还是未嫁之人,理应住在娘家的。”
“嗯嗯!”谢老爷抬手拭了拭眼角,“这春天风大,一吹,就想流泪。”
玉烟揉揉鼻子,道:“玉烟还有一事请教老爷子,就是当年的香妃案,老爷子知情吗?”
谢老爷摇摇头,“那是皇家的案子,别说不让外臣参与,就算让,外臣也不好参与。”
玉烟道:“但多多少少能听到些风传。”
谢老爷道:“不错!你想知道什么?”
玉烟道:“香妃的身份本就隐秘,究竟是谁透漏给先皇的呢?”
谢老爷摸着胡须,“玉烟,老夫来问你。你若想对付一个人,第一步会怎么做?”
玉烟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我会先调查他!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谢老爷颔首,“那么,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玉烟道:“玉烟想不明白的是,这么浅显的道理皇上为何就没想通呢?”
谢老爷叹气,“当局者迷吧!这天色不早了,老夫也该回了。”
“玉烟送老爷子!”玉烟说着连忙上去搀扶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下台阶。
自己从小到大没有享受到的祖父温暖,现在总算补上了。
到了大门口,谢老爷在上马车前回头,“玉烟,你要相信你们家王爷!他不笨,只是还没转过弯来。”
玉烟笑笑,“男人是我自己选的,他就算真是盆稀泥,我也得想法子把他扶到墙上去呀!不然,还让我承认自己眼瞎不成?”
谢老爷就哈哈大笑,然后钻进马车,扬长而去。
玉烟呆呆的看着,脸上的笑容就渐渐隐去。
薛梅走过来,道:“主子,属下懂了!”
玉烟奇怪的看着她,这话还真是没头没脑的。
薛梅道:“眼下主子面前的这盘棋,坐在主子对面的是皇上,而要争夺的阵地正是咱们家王爷。”
玉烟就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我昨天的问题,你今天才给出答案,不觉得慢了点儿?”
薛梅脸一红,“属下脑子笨!但属下一直认为,当今皇上其实是个好皇帝,他应该不会那么小肚鸡肠吧?”
玉烟道:“我也很希望,他要是真的对我出招,只是抱持着玩的心态,只是想看我的应对。而不是真的想玩死我才好!”
薛梅道:“主子!王爷不会让你有事的!”
玉烟深吸一口气,“但愿吧!”回头,就看到王二正站在不远处观望。“二总管可是有话说?”
王二清清嗓子,道:“那个------属下想说的是,咱家王爷不是稀泥!”
玉烟就乐了,“那他是什么泥?”
“他是------”王二一顿,差点儿被王妃给绕进去。“王爷怎么会是泥呢?咱家王爷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伟男儿。”
玉烟道:“赶紧备车吧!我要去一趟六丰楼
。”
王二哪敢怠慢,赶紧去吩咐。心里却还是想不明白,怎么能说他家王爷是稀泥呢?
玉烟脚一踏进六丰楼,就高声吩咐道:“关门!六丰楼从今儿起歇业。”
南红从二楼匆匆下来,“这是又怎么了?我这生意刚有点儿起色,你就又想来拆我的台吗?”
玉烟道:“我说过不干涉你的经营,但非常时期,必须非常手段。”
忍冬和申海二话不说,打着哈哈送走了店里的客人,然后挂了歇业的牌子,砰地一声关上门。
南红撇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怕就这么一个最忠心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