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不答反问:“我表姐的出现,是不是让姚大侠想起了什么人?”
“与你无关!”姚泽樟冷哼了一声,转向高管家一拱手,道:“告辞!”然后大踏步离去。
玉烟道:“这姚泽樟既然身家丰厚,出门在外,怎么连个使唤的人都不带呀?”
高管家道:“听闻这姚公子自幼拜高人为师,身上是有些功夫的。艺高人胆大,性情上有些孤傲,独来独往也就不难理解了。”
玉烟道:“他来昭县可是为了柳烟?”
高管家道:“想来,这应是最大的可能。”
玉烟笑,道:“那还真是兄妹情深啊!柳烟出事,各方都出人出力找寻,柳家就来了个柳太医,然后便是这个表哥,看来柳烟在柳家也不是特别有分量的,虽然顶着未来平祝王妃的尊荣。”
高管家道:“姑娘的思虑老奴远远不及啊!忍冬,扶姑娘回屋吧!”
玉烟回到院子,申海已经等在了屋外。玉烟心道,这个申海倒是个激灵的。进了屋,玉烟便吩咐忍冬关了门。
申海垂手立在一边,道:“姑娘想听什么尽管问吧!”
玉烟道:“姚泽樟为何而来?”
申海一愣,道:“姑娘识得姚泽樟?”
玉烟道:“今天之前,与他有过两次碰面,都不是很愉快。”
申海道:“他此次前来见柳太医,带了一个人来。”
“可是个女的?”玉烟揭了面纱,接过忍冬递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姑娘见过了?”申海惊道。
忍冬快嘴道:“你傻啊!姑娘若是见过了,又怎会问你?”
玉烟轻笑,道:“我不过是猜的,而且如果我猜测没错,这个女的还是柳家小姐的贴身丫鬟。”
“正是!”申海暗惊,就算没有亲见,却仿若亲见,猜测如此之准,就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想不佩服都难。
玉烟问道:“姚泽樟之前可曾来过?”
申海答:“今天初次拜访。”
玉烟道:“我是前天下午为丁香的事与这个姚泽樟起的冲突,那个时候他应该就知道他的舅舅已经进了谢府,却始终没见他在谢府现身,这两夜一白天的时间,他究竟去了哪里?又在做些什么呢?”
申海道:“属下只是听说他是从绘稷山回来的路上遇到的丫鬟芫花。”
“名字叫芫花吗?”玉烟翘起嘴角,“这个柳烟还真是师出名门啊,给下人起的名字都是草药。忍冬,你可识得芫花?”
忍冬道:“奴婢只知芫花的花虽小,却艳,香气也很诱人。”
玉烟笑,“你果然是个制香的,只对香味有研究。这芫花的花蕾确实可入药,治疗水肿和祛痰。至于其他的部分,根可毒鱼,茎煮水可杀虫,也算是别有功效吧!”在现代中医学里,这芫花可是位列有毒中药啊!
忍冬笑:“终于明白姑娘为什么医术高明了。”因为懂得多呀!随便点出一味中药,药理毒理都如此之清楚。
玉烟苦笑,那可是二十年寒窗苦读换来的。一味药,熟知它的好,更要熟知它的坏,否则,一个不小心,那是要出人命的。用人又何尝不是。“看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个柳太医了。”
申海道:“姑娘,属下还听说那个丫鬟似乎神志有些不正常?”
“哦?”玉烟挑眉,“怎么个不正常法?”
申海道:“整个人呆呆傻傻的,一问三不知。”
“哦!是吗?”玉烟轻抚着脸上的疤痕。
“姑娘!”申海道,“县衙那边还需要属下去打探一下吗?”
玉烟道:“不需要!昨夜的那步棋,不过是投石问路。现在看来,这方向是对的。至于投下的这粒石子会翻起多大的浪,那就且行且看吧!”
“玉烟姑娘在吗?”门外有人叫喊。忍冬开门走了出去,旋即回来禀报说是谢老爷在前厅请玉烟去一趟。玉烟就笑了,看来不用刻意去拜访柳太医了。府里既然有了病人,又怎么能少了她这个鬼医呢?
玉烟带着忍冬和申海来到前厅。厅里除了谢老爷和高管家,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大眼,高鼻,皮肤很白,却是面含憔悴。年龄四十岁左右,头发却已花白。这应该就是柳太医了吧!
谢老爷问道:“玉烟,风寒可好些了?”
玉烟福了福身子,道:“有劳老爷子挂念,已经好了大半。”
谢老爷道:“来!老夫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太医院的柳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