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珑儿便叉着小蛮腰走过来,努着嘴叱问:“我眼神不行?我看男人的眼神不行?齐小观,你是不是这意思?”
齐小观倒吸了口气,刚用口接住的一颗花生差点滑入气管呛着,连忙笑道:“小珑儿你放心,我不是男人……呸!我不是没担当的男人!哪怕你天天把水泼我身上,天天拿着绣娘裁的衣裳说是你自己做的,我都会做一个对你有担当的男人,可好?”
“才不要听你花言巧语!阙”
小珑儿不屑地答着,却已喜滋滋地坐到他跟前,一颗颗为他剥花生孤。
齐小观眉目俊朗,笑得一身阳光,伸手揽住她的细.腰。
十一瞧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言语,嘴角也漾开笑意。
自那日被韩天遥、十一撞破,齐小观和小珑儿尴尬了一阵,悄悄请路师兄探问十一,见她有成全之意,这才放下心来,渐渐走了明路。
如今这琼华园已无人不知,齐三公子恋上了郡主认的义妹钱小珑,只待这小姑娘再长大些,韩府和琼华园必会包圆了这亲事。
嗯,最有可能,韩天遥出征归来,亲自操持女方亲事,毕竟小珑儿是从韩家出来的……
----------未来如此美好----------
缀琼轩正因那说笑多了几分春意融融时,那边已有人禀道:“郡主,晋王府来人了,说过来领猫。”
十一把踱到自己脚边看热闹打呵欠的狸花猫踢到一边,叹道:“有福不知惜福!等人家走了,看你到哪里找不吃鱼的母猫去!”
她抱起温柔蹭过来的小彩,揉.弄了片刻,便见宋昀的随侍前来行礼。
十一认出这人是宋昀从绍城一路带过来的贴身书僮,名唤画楼,忙叫人拿果子给他吃,亲将绳索扣了小彩颈环,交到画楼手上。
画楼接了,又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来,说道:“这是世子让转交给郡主的,说是前儿郡主遗落在世子马车上的帕子,还有郡主跟他要的蔷薇粉。”
十一怔了怔,说道:“放着吧!”
画楼忙交给旁边侍儿,又道:“世子说,近日王爷病势不轻,宫中也需时时问疾,未必有空常来琼华园。郡主若是忧心朝政之事,可以跟济王殿下多多商议。”
十一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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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画楼带了三花猫离去,十一遣走屋中侍儿,才站起身来,去察看画楼留下的丝帕和蔷薇粉。
齐小观已觉出蹊跷,走过去问:“师姐,哪里不对?”
小珑儿绞尽脑汁,频频示爱,终于换来齐小观同心以待,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见十一不曾赶逐,也便随在齐小观身后看着,然后掩着嘴笑道:“这个……恐怕侯爷知道得吃醋了!丝帕丝帕,横也丝也竖也丝!晋王世子这是在说,晋王病了,他虽无暇前来,却日日夜夜思念着姐姐呢!”
齐小观、十一侧目而视。
齐小观手指一点她额头,低斥道:“才学了几句艳诗,也敢来卖弄!小心师姐撕了你的嘴!”
小珑儿笑着躲闪,——却是躲向齐小观怀里。
齐小观无奈道:“你这不要脸的丫头!”
却已悄悄将她拥住。
十一顾不得欣赏小俩口恩爱的模样,只仔细打量着那素白的丝帕,又嗅那蔷薇粉。
别人不知,她却知晓自己从未在宋昀车上遗落过什么帕子,更没有和他要过蔷薇粉。
半晌,她将那帕子平铺,再将蔷薇粉倒了上去,浅浅敷了一层。
齐小观初时尚笑着,待细看那帕子时,面色已转作凝重。
“师姐!这是……”
十一吹燃火折子,将那帕子随手烧去,方冷然道:“这是宋昀在告诉我们,赶紧提醒韩天遥!”
丝帕在沾在蔷薇粉后便显出字迹来,只寥寥数行,却已说得分明。
北境暂时处于不败之地,施铭远听了施浩初的建议,不打算留着韩天遥这个心腹大患了。
施家暗派的杀手,已经出发前往北境。
韩、施二家早有夙怨,即便向花浓山庄动
手的并不是施家,但施铭远的确曾害过韩天遥之父,他无法也不屑自证清白,施浩初则必定记挂着聂听岚心系韩天遥之事,于公于私,他们无法放任韩天遥得胜归来,并在济王和朝颜郡主的支持下坐大。
宋昀慧黠,不仅得到帝后欢心,也和施铭远很亲近,得到消息后竟不肯放任情敌出事,也不顾他的周围尽是施铭远的眼线,叫人给十一送来了消息。
他递出这消息想来也用尽心思。
帕子角落绣着花枝,却绝无字迹;蔷薇粉也与寻常脂粉无异。
为免除施铭远疑心,他必定还将这两样东西经由于天赐等施铭远的心腹过目后才交画楼送来。
而画楼离开前所说的话也堪可回味。
宋昀之意,为了洗清经由他泄密之嫌,近期不打算和十一见面,并建议十一去和济王商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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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观反应极快,小珑儿尚混沌不知所云时,他已说道:“师姐,光提醒是不够的。韩天遥虽得到忠勇军拥护,但他自己所领的那支精兵乃是朝廷所拨,难保其中不会有将领受人唆使,暗中使坏。再则,这些精兵打仗在行,论起武艺则未必高到哪里去,根本无法和施铭远所遣杀手相比。”
十一点头,“对,我们必须立刻遣出高手前往北境,最好能在那些杀手动手前便截住他们。”
她眸光闪了闪,不加掩饰的凌锐杀气,“听闻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