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她转头,回眸,不掩缱绻和不舍。
鬓间芍药跌落,如一枚硕.大的蝴蝶,轻轻跌在他掌间……
由他轻轻拈住,珍重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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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深深院落,某处幽黑角落,一道暗门悄然开启。
灯笼摇曳的光线映出几个人的身影,随着脚步声晃动在长长的甬道里。
两边粗糙的墙面被投上了变了形的黑色影子,狰狞地蜿蜒着,消融不见底的黑暗里。
甬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室,看不到任何的光,看不到任何的人,只有浓浓的酒气伴着说不出的wei靡气息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传出。
灯笼向上提了提,依然没看清精铁所制栅栏后任何情形,只将厉奇人的白发白眉映得格外刺目。
他转头问向一旁的守卫,“居然给酒喝?而且……”
他仔细嗅着分辨,“是上好的美酒!”
守卫道:“是。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开始连药都没给,似乎没想留着她,后来不但送来了药,还送来了酒。当然,酒里加了些东西。”
厉奇人问:“加了什么?”
守卫道:“应该是软骨散或化功散之类的,所以这几天她虽然伤势渐愈,还是手足无力,卧床的时候多。”
厉奇人啧了一声,“她知道酒中有毒吗?”
守卫道:“知道。便是开始不知道,这么多天没力气,应该也想到了吧?”
“那她还喝?”
“喝啊,喝得好多!一天至少两三坛,喝完就睡,醒来若没酒,就会问,酒呢?倒似给她送酒是天经地义似的。”
“哦!平时都这么安静?”厉奇人饶有兴趣地探头向内外,努力想看清囚室内模糊的轮廓,看清那个傲得不可一世、又的确美得惊世骇俗的女子,经过半个月的囚徒生涯后,还能不能维持原来的狂傲和美丽。
“对,安静得很。除了听她要酒,没听她说过一句别的。”
守卫语气里又些愤愤然,又有些遗憾。
明明她是阶下囚,为何还能理所当然地将他们呼来喝去,仿佛他们是她的奴仆?
呼来喝去倒也罢了,为何除了要酒,再听不见别的话?
若肯说些别的,若肯多看他们几眼,又或者像别的女人般哭泣哀求几声,或许这样枯燥的看守生涯会有趣味得多,或许他们为她送酒递药时会多几分甘心和愉悦。
不能怪他们冀望得有点多,实在是这女子美得惊心动魄。
即便不能做别的,能多看上几眼,多听她说几句话,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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