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道他家里是什么背景……这种人……不是过日子的。
」「他叔叔不是什么外交干部,腐败被抓起来了么?还说什么茶党啊太子党的……我也不懂这些……管我什么事?我和他呀,就是露水姻缘……茶党……茶党究竟是干什么的啊?」周衿有点慌乱的喝一口咖啡,努力装出洒脱的样子来。
卓依兰轻轻的呵了一口气,转动了一下咖啡杯,似乎在自言自语,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连你都听说了啊,什么茶党太子党……是他和你说的?还是你小道消息里听来的?他难道还和你说他家里的事?党政派系的事?」一瞬间,周衿好像在卓依兰的眉宇间,看到了另一个卓依兰,千丘万壑、优雅平和、却又游刃有余,那是真正有「出身」的世家子女才有的从容……看上去,似乎有一点像在沉思问题时的石川跃,又好像比石川跃多了几分高贵淡雅,睥睨凡尘的超脱。
忽然之间,周衿竟然有点忍不住……很想开口向卓依兰更多的吐露一些关于石川跃的「政治背景」。
也许,这个只是以知性美女主持出现在河西市民眼中的自己的秘密闺蜜,真的可以给自己更多有价值的讯息或者帮助呢?不说自己能通过这些帮助或者讯息,反制石川跃,至少……说不定能让自己更多的去了解石川跃?加重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心理世界的了解?女人就是这样……大部分女人对政治毫无兴趣,但是一旦她们对男人感兴趣起来,即使是政治这么枯燥的话题,也会很自然的融入她们的思想。
周衿想多问两句关于「石束安」、「史沅涑」、「茶党太子党」的。
她知道,自己这个闺蜜,可不仅仅是什么美女主持。
坊间传言,卓依兰其实是某位开国元勋之后,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谣言,但是周衿可以肯定的是,仅凭采访社交圈,卓依兰对于c国政治的历史和现状的了解,远远胜过自己,甚至有可能超过石川跃。
但是真要开口……她又犹豫了。
自己和卓依兰之间的感情,完全是跨阶级的,是基于某种「不打扰、不利用」的默契,卓依兰从来没向自己显摆过家室,更枉论政治了,自己……真的应该开口问么?她只能自失的笑笑,随口说了一句:「他是说过他叔叔和爷爷是当领导干部的……但是他叔叔不是进去了么。
那就是所谓的茶党么?茶党究竟是干什么的啊?真的是卖茶叶的么?我们国家有这么个党?那太子党又是干什么的?听着名字跟小流氓似的……」似乎只想用无聊的随意的措辞混过这个话题去算了。
哪知,卓依兰却好像又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居然微微的叹了口气,有点爱怜的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周衿的手背:「衿衿……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说说这些所谓的派系,不过……其实也没多大的意思……」周衿拼命的想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和渴望,开口用玩笑来拒绝卓依兰说下去,但是抬头看看卓依兰一脸无奈的真诚,又觉得自己有点多心了,她也只好真诚的……腼腆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呢,对这些男人们最喜欢的也没兴趣。
听过也不往心里去……不过,可以说给你听听,你要嫌烦,就打断我……不嫌烦,就当故事听听。
」卓依兰笑得很平和,但是周衿,忽然发现,她开始随意自然的说起这些的时候,她的身上,仿佛在散发另一种炫目的光芒。
「我们国家呢,国内国外都喜欢讲,分成所谓的几大政治派系,但是实际上,大部分是民间和国外媒体捕风捉影。
老百姓么……最喜欢神神道道的秘闻,对真正的历史,往往觉得太枯燥,反而没什么兴趣。
」「其实按照我外公的说法,所谓的三大派系的形成,是属于一种历史偶然。
说起来,要追溯到革命时期……那时候,我们的革命队伍里,成分很复杂,都只是秉承着某种革命信念和理想聚集到一起的,本质上,可以分成三种人。
第一种呢,说白了其实是军阀出生的职业军人;第二种呢,是一腔热血的进步青年和知识分子;最后一种呢,是同情我们革命事业的工商界人士。
因为工商界里,那时候的大侨商彭鸥南,支援革命几乎到倾家荡产,他是南洋商业巨子,以茶叶生意最为著名,人称『茶彭王』,所以,革命时期就有谚语『茶叶养活革命军』。
这些工商界人士呢,思想上一般比较保守,多少受到西方工业革命思想影响,所以渐渐的也形成了某种聚合,人们就把这种出生的革命党人,以及他们的后裔,还有和他们理念接近的人士,称为『茶党』。
」「和很多人料想的不一样,这批人和军阀派系还算可以共处,反而和进步青年理念相差最远。
进步青年其实就是极左思潮,革命热情最高涨,但是有时候未免又太激进,其实说起来和茶党的思想本来就是南辕北辙的,只不过革命年代,大家的意识形态还在形成过程中而已。
茶党的工商人士,一般都认为进步青年有点极端,有点太偏爱『平等』,所以有人曾经开玩笑说,『一派人是革命的茶,清新淡雅,一派人是革命的酒,浓烈刺激』……久而久之,那些思想上偏左翼偏激进的,就成了被戏称为『酒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