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死里逃生!
陈宗缦的眼泪顺着脸颊划过伤口,火辣辣的疼,但仍压不住心中因为大起大落而剧烈震荡的心跳。
眼前的这个男人,气喘吁吁的盯着自己,满脸都是紧张和心疼,原本干净的脸上也因为在地上翻滚而沾满了尘土。
他的手在她脸侧的伤口上虚玄着,想要替她查看情况却又不敢触碰的样子,让陈宗缦一阵心疼。
她现在只想抱的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紧一些,再紧一些。
不远处,那辆车在他们跳下来以后就失去方向,狠狠的撞在墙上,发出令人心颤的巨大碰撞声,激起一片呛人的粉尘。
陈宗缦不敢想象,如果当初江桁和安格斯没有果断的作出决定,四个人一起跳车,那么以她和小商当时六神无主的样子,还不知道会酿成什么样的一出惨剧......
等等,提到小商....
糟了!安格斯今天可是刚出院,他的胸口,还有枪伤啊!
想到这里,陈宗缦慌忙从江桁肩膀上抬起头,匆匆的四下看去。
“别着急。”江桁看到陈宗缦慌乱的样子,忙按住她的肩膀,指了指她身后的一个方向,“在那边。”他扶着陈宗缦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陈宗缦顺着江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距离他们不远处,小商正半跪在安格斯的身边,而安格斯正躺在地上,手肘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站起来。
“不要勉强!”江桁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跑到安格斯的身边,看了一眼在一边流泪的小商,转头一边嘱咐陈宗缦报警叫救护车,一边按住安格斯另一边肩膀。
情况危急,也顾不得什么了。
他果断的拉开安格斯的卫衣,t恤表面渗出的一点点血色让他眉头一皱——“伤口愈合的不好,已经裂开了。”江桁沉声说道,“陈宗缦,你抬他的脚,把他移到人行道上!”
陈宗缦闻言赶忙凑过去,两只手抱住安格斯的脚,和江桁两人同时用力,把他抬上了人行道。
轻轻放下安格斯后,陈宗缦甩甩酸痛的手臂,小跑到安格斯身边,蹲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安格斯的表情倒还算淡定,只是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让周围的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缩——这可是货真价实“钻心”的疼痛啊!
江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叠了两下垫在安格斯的脑袋下面,让他可以舒服一些。
“有点不对劲。”做完这一切以后,江桁抬起头看向四周,面沉如水,“这条街怎么这么安静?”
陈宗缦对这一块儿不是很熟,而安格斯又说不出话,两个人只能一齐把目光投向小商。而小商经过刚才一连串的旁观以后,原本手足无措的情绪也缓和了许多,自己也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她揉了揉酸疼的眼眶,听到江桁的话,也扭头四处看了看:“这条街是t市的一跳旧城区商业街了,以前很繁华,现在大部分商铺都搬迁了,虽然平时也不怎么热闹,但也不至于街边一个人也没有吧......”
三个人的目光突然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停在马路边的汽车上,车头已扁的不像样,轮子还在柏油马路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响声。
“不会爆炸吧.....”陈宗缦伸长了脖子嗅了嗅,空气中似乎没有汽油味。
江桁摇头:“只是普通的碰撞而已,应该不会。”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已经是四月,陈宗缦竟然平白无故的打了个寒颤。
江桁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一次性口罩,仔仔细细的把它挂在陈宗缦两边的耳朵,然后小心的展平:“空气里灰尘太多,你先带着这个,疼和痒都别动,知道吗?”
陈宗缦拍拍江桁的手背,点点头。
“江医生!”小商突然低吼一声,把两个人从他们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她惊恐的看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有车来了!”
两人飞快的转头看去——来的并不是警车和救护车其中的任何一种!
“快,先把他抬进去!”江桁指的是楼与楼之间的一条看上去很阴暗的小巷。
三个人立刻将安格斯抬起,放在巷子的最里面,随后也跟着跳了进去。三个人全部蹲下,隐藏起来,大气不敢喘一下。
“你们两个,到我后面去。”安格斯有些虚弱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小商回头怒斥道:“都这个时候来你还逞什么英雄!”她一回头,可吓得不轻。
原本躺在地上的安格斯此刻正一手扶着墙,一手抚着胸口,脸色苍白的站在三人身后。他把自己的毛线帽从头上一把扯下来,强行按在前面的小商头上,“我可是男人。”
小商原本就红彤彤的眼眶立刻又泛起了泪花:“你......”
“没事,让他过来吧。”江桁突然开口。
两个男人一对视,江桁在安格斯的眼神中看出了淡淡的感激。
而在江桁身后的陈宗缦也不说话,似乎是默许了安格斯的要求。
小商有话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格斯喘着粗气从她的头顶越过去,然后还想往陈宗缦前面走。
“喂!”陈宗缦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拦在他身前,扭头笑着说道,“我可是要和我老公在一起的,你现在横插一脚,难道是想当破坏我们婚姻的第三者?”
言下之意,你不要再走了,就呆在那儿吧。
安格斯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身形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然后认命的收回已经抬起的腿,不怎么利索的半跪在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