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一声鄙笑,“等我取了这贱婢的狗命,自然就会适可而止了!”
“九璎瞳歌!你莫要太过分!”御凌墨携怒而来。
瞥了眼一地的狼藉,转目看她,墨染的瞳,充斥着幽冥之气,浓烈得化不开。
“人还没死,这便过分了么?”瞳歌鄙夷的勾唇,扫了眼面色稍缓的元姒。心里冷笑。
原来是搬了救星,才肯这般为个贱婢,拦在她前面。
只是,兰香的贱命,她九璎瞳歌今天还就要定了!
即便他御凌墨出现,也动摇不了她永绝后患的决心!
……
“让开!”
冷眸凶狠,瞪着元姒,戾气尽显!
元姒弱不禁风的身子,颤巍的抖了一下。墨王爷面前,没了刚刚的怒火彪悍。
柔弱道:“王妃姐姐,得人饶处且饶人。姒儿求你,放过兰香罢。”喉头一哽,泫然欲泣。
瞳歌早便对元姒失了耐性,见她做戏,同她虚应都觉恶心!
刚想上前强制拉开她——
“你果然在这里!”端木残突地现身在门外。
浓郁的血腥扑鼻而来,下意识拧眉。
无视了御凌墨看过来质问的视线,直直望向瞳歌,沉声道:“乐文醒了,吵着要见你!”
……
乐文……醒了?
周身的杀伐戾气瞬间散去,此时,心里对乐文的担忧,胜过了借由杀人来平息的恨意!
想也没想的要随他一道过去。
刚提脚,元姒忽地扑过来,冷不丁给她死死抓住了手臂!
稍稍一愣,便听得她摇头痛哭:“王妃姐姐!千错万错都是姒儿的错!姒儿教导下人无方!姐姐就饶过兰香,不要杀她、不要杀她
”
“姒儿!回来!”御凌墨担心她莽撞弄伤自己,想要过去拉开她,却给她情绪激动的躲开了去。
瞳歌不晓得她这不着边际的举动,究竟唱的哪一出。
心里挂念乐文,正要甩开她。
给她抓住的手臂蓦地一疼,针尖入骨,本能的推开她!
指腹刚触到手臂的针尾,肩胛便给那道蕴了冰寒之气的掌风击中,身子飞起,撞到了墙壁,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
“姒儿!你没事罢?!”上方,御凌墨揽着元姒,见她完好无损,心有余悸。
地上半撑起来的瞳歌,强咽下喉头几欲喷涌而出的血,头昏目眩。
“笨蛋……”飞身过来,扶住她身子,正想察看她伤势的端木残,察觉了她的吞咽动作,忍不住喟叹。
就没见过她这般,死要面子的女人!
视线好一会才是复了清明。举起手里寸长的银针,端量的寒瞳,不晓得在沉索些甚。
端木残却是一惊!
一瞬间便明白了她,给人算计的事实!
确定针上没有淬毒,才是放下心来,“你的肩……”
“无事……”收了银针,忍着浑身给人拆了骨头的剧痛。
抬眸看他,声音越来越弱,“先去看……乐文……”
眼前一黑,骤然人事不知,倒在了端木残怀里……
……
心里挂忧的事太多,瞳歌睡梦里,也不得安生……
这一晚,焦韫王都,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鹅毛一般,飘飘洒洒,宛如风里飞絮。
绯樱阁里,为了方便同时照料瞳歌主仆,端木残将两人安放在了一张榻上。
唯恐二人伤势恶化,一/夜不眠,忙得分/身乏术。
瞳歌是夜半时候醒过来的。
端木残正在桌前,给乐文调制伤药。
察觉到身侧清浅的呼吸,并孱弱的心跳,瞳歌扭头去看。
瞧见乐文脸上的浮肿,消褪了不少。
凝耳倾听,她的呼吸虽浅,却还算均匀韵律,正睡得深沉。
撑着坐了起来,牵动肩上伤处,却忍着痛呼没有出声,生怕惊扰了旁边的乐文。
屋里灯火昏沉,甚是安静。
端木残听得她动静,忙走了过来,担心的关切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瞳歌脸色苍白,摇了摇头,“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喉咙火烧火灼,渴得厉害。
端木残忙倒了杯温水过来,扶着她喝了下去。
瞳歌揉了揉双臂,感觉特别冷。
“下雪了。”端木残解惑,拿了旁边的外衫给她披上,“还好墨王爷那一掌留了余地,不然你这条命,今天怕真就没了。”
……
神色淡淡的听着他说话,瞳歌并不大在意自身的伤势。
或者该说,现在的她,除了想要乐文好好的,暂时无暇去在意其他。
什么兰香,元姒,抑或御凌墨!
此时,都不在她介怀的范围里头。
转头瞧了眼乐文,手指碰了碰她冷沁的脸颊,眼睛掠过一丝消弭不去的痛意——
她若能小心一点,不那么疏忽大意,留下乐文一个人,在这暗涛汹涌、危机四伏的王府。
乐文也不必因为她的自大自负,受到这种伤害。
如今后悔,已是无济于事,“她……什么时候醒来?”
端木残沉吟半晌,坦白道:“为了减轻她的痛楚,在下给她灌了一些促进睡眠的汤药。如无意外,约莫要到明日黄昏才会醒来。”
难怪她受伤那么重,却睡得这般无知无觉。
瞳歌会意的颔首,沉默片刻,压抑的问道:“她的手……
可还能复原?”
并没立即回答她的问题。
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