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来到海刺史书房中,见到这位刺史大人,此人年过五十,身形清瘦,两鬓斑白,双目之间炯炯有神,身着一身便衣。
见易成进来朗声大笑道:“早听张生说起萧少侠之事,近日又传出逍遥剑客的侠名,老夫早就想一见,奈何俗务缠身未能如愿,如今见到少侠,果真是人如其名,少年英雄,前途不可限量啊!”
易成听他赞自己,也不骄躁,抱拳道:“刺史大人过誉了,江湖谣传难免夸大,在下只是做些应做之事而已。”
海东青笑道:“萧少侠不必过谦,老夫为官数十年,阅人无数,自问看人的本事还有几分,少侠人中龙凤,日后必有大作为。”
易成也不再纠缠此事,笑笑道:“在下一路行来,也听闻刺史大人清誉,今日来此有事想与大人相商,因事情紧急,所以在下开门见山的说了,还望大人勿怪。”
海东青闻言,面色凝重了些,眼神中忧色浓烈,道:“少侠可是说旱灾之事?”
易成道:“正是此事,不知大人可找到解决之法?”
海东青神色黯淡道:“哎,此事我已是想尽办法,奈何却都是无功而返,那些混蛋此时知道我这边拖不得,硬是逼迫我接受他们的价格,我又用强不成,但是朝廷现在百废待兴,这笔钱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少侠有何高见?”
说完一脸希冀的望着易成,张生刚才也未听易成说起此事,现在也是看向易成。
易成见两人看向自己,也不迟疑道:“大人,不知如今灾情的详细数据可否告知在下,也好让我有所判断,再做决定。”
要知道灾情的详细资料一般都不是随便可以泄露的,否则一是会引起恐慌,二来商人们都会根据这些囤积居奇,哄抬物价。
海东青听了此言,看了看张生,道:“你来说吧!”
张生道:“是,大人。萧兄,此次旱灾那百年一遇,沧州共有百姓三千万,此次遭受灾难的有五百万,这些都是今年颗粒无收,需要完全靠救济的百姓,其他还有些是有些收成,能坚持到南方粮食到达的。这一部分大约有二三百万,因为灾情紧急,这些只是大略的数字。但相差也有限。”
易成闻言道:“那么这些人总共需要多少粮食可以躲过眼前的饥荒?”
张生道:“一人一天按一斤,一个五口之家就算少一些也要一石粮食一月,三月下来最少需要三百万石。”接着张生面露愤愤之色道:“原本一旦粮食一两银子,如今被他们卖到十两,那就是三千万两,要知道沧州十年的税收也就是这个数。”
易成听了此言道:“这些人的确该死,你们现在知道他们手中有多少粮食吗?”
张生道:“据他们自己说有不到三百万石,但是经我们调查,七大粮商每个手中最少不下一百万石,合起来就接近千万石,几乎足够灾民躲过此次灾荒了。”
易成听了此言,低头沉思起来,海东青与张生也不打搅他,良久易成面露决然之色道:“刺史大人,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他们交出粮食,但是他们一个个都是有背景的,我孤家寡人一个,他们奈何我不得,就怕连累了大人。”
说完易成看向了海东青。这位刺史大人也看向易成。
良久,他哈哈大笑,对着张生点点头,张生会意,对着易成说道:“萧兄可知我方才出门所为何事?”
“不知.”易成道。
“萧兄要是不来,此刻我已随大人带着兵马去抢粮食了,那些人逼得沧州百姓没有活路,我与大人也都豁出生死,此时还有什么怕不怕的,萧兄有话直说,只要能救沧州数百万饥民,别说丢官,就是这性命丢了又何妨!”
张生说的激昂,易成在他与海东青眼中都看出了决绝之色,于是也不矫情:“两位能如此,是沧州百姓之福,竟然如此,我也不再废话,我有一计,可逼他们就烦,但是需二位配合。”
于是易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张生二人听后都点头称赞,欣然答应了。三人又计划了一番,就让张生去准备了。
当晚,沧海城中七位大粮商都接到刺史大人邀请,约其第二日在城外沧海楼商谈粮价之事,他们每人都可带一名护卫,刺史大人也是只带一名文史一名护卫前往,他们也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沧海楼位于沧海城外十里处,依沧海而建,其下是天风大陆最大的内陆海沧海,此楼建了千余年,虽是木质结构,但牢固异常,楼高七层,站在顶楼观沧海景致,别是一番滋味,因此沧海楼极为出名。
那七名大粮商连夜聚会,一致认为刺史大人是见灾情日剧,终于妥协了,他们的要价虽然可以商量,但是绝对会大赚一笔。
对于刺史为什么要在沧海楼谈判,谁都不会在意,也许是刺史喜欢附庸风雅吧。
第二日,因此随海东青张生一早便赶往沧海楼,待他们到达时,几个粮商都已在楼中等候,看着他们一个个红着眼,活像一头头择人而食的贪狼。
每人身后都站着一名护卫,易成看这些人的气息修为,应该都是武宗,看来这些商人对自己的性命看的极重,聘请武宗当护卫可是价格不菲。
来到此处双方也不客套,打过招呼之后就开始讨价还价,从早晨一直到中午,争执不下,那些人将价格让到每石五两就再也不肯退让分毫。
七个粮商那边是由一名白面胖子出面,他们似是都态度一直,以那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