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淡然地道:“凡请将您家的芙蓉小姐也带走。”
“你——”
秦妙梧觉得,自己一生,从未有此刻这般,受到如此的污辱!顿时黑面,愤愤然地出门去,门外早有个丫头等在那里,“五爷,小姐让您去看她呢。”
秦妙梧随着丫头来到了段芙蓉的房间,只见她虚弱地躺在床上,左手整个的被纱布包住,指尖还是在滴血,原本漂亮的人儿被疼痛折磨得面色苍白,微微颤抖,见到秦妙梧立刻就泪流双行,“舅舅……我就快要被痛死了,舅舅,您要为我做主呀!”
秦妙梧一路思量,便想到自己等人恐怕是上当受骗了,若那凤羽真的是喜欢芙蓉,为何当初奏请皇上,让芙蓉成为太子妃,也不过是给别人一个假象,觉得秦府已经因此姻亲而归附于他,现在双方闹崩,他们想抽身而退,却是难了肝。
说到底,都是芙蓉这丫头,太过自以为是,竟是带着秦府走入这尴尬两难境地。这样的想法使他对段芙蓉产生了很大的意见,本就是憋了一肚子气,看到她这模样,虽然相当可怜,但也更让人失望。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与羽太子相处的?搞到这么僵,我们多难做呀!妆”
段芙蓉一听,就哭的更厉害,“舅舅啊,你怎么还来说我?你看我的手,我的手……”
正好也到了换药的时间,大夫替她把纱布一层层的剥开,只见原本如春葱般的手指胖大红肿,指尖的血已经止住,但见没有指甲的五根手指说不出的令人可怖,形象诡异,与她的另一只白嫩漂亮的手对比,简直不堪入目。
段芙蓉只看了一眼,就惊叫着痛哭起来。
秦妙梧也看得心烦意乱,别过脸去。
却见到段樱离正掺扶着凤羽从门前的沟渠小桥上通过,段樱离面容淡淡,低声向凤羽说着什么,凤羽则是唇角带着柔和的笑容,一见而知他心情可是好得很。大概感觉到秦妙梧的目光,段樱离便向他的方向瞧来,二人目光对视,却都是漠然冷硬的不肯退让。
这时,秦柄玉带着卜青牛进入房间,向秦妙梧介绍了卜青牛。
秦妙梧有些惊讶地说:“久闻卜神医大名,却没想到卜神医如此年青。”
卜青牛也向秦妙梧施了一礼,他向来只通医礼,少通人事,便再没客套什么,直接去查看段芙蓉的手指。
段芙蓉紧张地说:“卜神医,我的指甲还能长出来吗?”
卜青牛仔细观察了一下,又用手捏了捏甲根的地方,终是摇摇头道:“你这指甲连根拔去,已经破坏了基底,是不可能再长出来的。”
段芙蓉听闻,绝望地将脸埋在被子里,半晌却是抬眸向秦妙梧道:“舅舅,是段樱离害我的!是她!”
她眼里的怨毒,让卜青牛皱了皱眉头,竟不客气地说:“一直以来,不过是芙蓉小姐你自找苦吃罢了,你欠她的,你这辈子就算受再多苦,又如何能够还得清?”
“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臭大夫!滚!我不需要你!”她激动地伸手要推卜青牛,不过才刚刚抬起手便发觉自己的手上手指甲没了,又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号哭。
卜青牛似也有些不耐烦,道:“你这个手指会慢慢长好的,不需要我来特殊治疗。”
说完提着药箱就走。
秦妙梧拦下他,“卜神医,芙蓉脾气坏,还请多多包涵。”
卜青牛见秦妙梧颇有气度,当下道:“没关系。”
秦妙梧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有几句话想问问卜神医。”
二人到了外面廊下,秦妙梧才道:“听说您是给羽太子治眼睛的,您实话告诉秦某人,羽太子的眼睛能好吗?”
卜青牛为人随和,唯独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负,听秦妙梧的语气里似有怀疑,眉头微拧,他道:“自然是能好的,而且我敢担保,七天之内,他定能复明。”
“七天呀!”秦妙梧的心思转过好多个念头,笑道:“羽太子洪福齐天,果然便是天命所归,卜神医医术高超,令人佩服。”
卜青牛不习惯被人如此捧,勉强地笑了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卜神医请自便。”
这时候,秦柄玉也出来了,低声道:“刚才的事,我听柄昌说了,羽太子倒没有说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你,但我现在回头想想,或许他想我把他说的那段话的意思转达给你。”
“说吧。”
“他的意思是说,成大事者不必拘于儿女私情,他与芙蓉之间如何相处,不影响他对秦家的看法。”
“柄玉啊,我刚才问了卜青牛,他说羽太子的眼睛七天内就会好,这次他为陛下挡剑,是立了大功的。之前那些事儿,恐怕都会揭过去……我前两日打听到,在太子晋封大殿上喊冤的尚丰父子,当时的确是被放了,但刚出去吃了顿团圆饭,已经被强盗遇上,父子二人皆死于非命呀……”
秦柄玉神色黯然,“这
父子二人命倒是苦。”
“呵呵柄玉,你还是太年轻,不知深浅……”
秦柄玉却道:“我也得到了一个消息,关在牢里的那些人,原本是发配边疆,途中不知为何竟然被困在大山之中的一段路上,大雪封山,水粮断绝,冻饿而死。”
“原来你也知道,柄玉,你长大了。”
秦柄玉又道:“如此一来,之前利用‘放鹰’之伎俩而窃取国之经济命脉之事,恐怕不了了之。”
秦妙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