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鱼咬咬牙追上去,紧紧地跟他的身边。
戚契这时也过来了,发现慕风想要离开,他立刻吩咐道:“将慕风那贼子给本将军万箭穿心!”
凤青鸾连忙道:“住手!”
可是已经晚了,一排箭已经射出,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慕风头也没回,大袍挥舞,那些箭就全部都到了他的手中,他往后轻轻一甩,那些箭就射了回来。戚契身边的几个喽罗立刻被射死。
凤青鸾大声道:“住手!全部住手!放他们走!谁也不许阻拦!违者立斩!”
段樱离看着慕风的背影,在风中显得那样的苍茫,衣袂翻飞间,他渐行渐远,直至完全不见踪影肝。
……
死人的血水很是难以打理,刑台上下的血迹用水冲了一遍又一遍,鼻端却仍然充溢着浓浓的腥气。凤星辰亲自带人将刑台打理干净,入目所见,青砖已经被洗得光滑,看起来没有半丝血色了,为何这味道却久久不散?
想了片刻,干脆让人搬来了两个庙里才供的大香炉,在里关燃上手腕粗的香,他就不信,这香连燃三月,还会驱不散这血腥气?
今日,各路使者要回国了,他还要一个一个的去送,这时便挥挥手道:“行了,这里就这样吧。”
奴才们早就不想在这儿呆了,总觉得连身上都沾染了血腥气,胆小的晚上免不了要做噩梦。
凤星辰来到东门,只见各国使者都已经打理停当,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大历国的赫连融,他前天见了那场面后被吓得尿裤子,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笑谈,这日要离开,他死皮赖脸地求了第一道门,无论如何都要第一个走。
凤星辰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还是好生有礼地将他送出去。
却听得赫连融道:“凤兄倒是极为知礼又善良的,可惜你们南诏国,现在竟然是暴君为政,却可惜了凤兄这等人才。”
凤星辰神色不变,笑道:“本王虽有小才,却及不上皇兄半点,如今倒是服气得很,乐意为他鞍前马后的效劳。”
赫连融笑道:“怪不得有人说你空有势力与才华,却是难成大事。也罢,此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够再见,你我交浅言深,将来定还有机会见面。”
凤星辰听闻此言,总觉得有点耳熟,最近好像有谁说他来着?说他空有势力与才华,却甘为人下,难成大事?
他尚未想得清透,赫连融已经告辞而去了。
后面跟着武植等人,也都一一地出城。因为每个使者贺国时都带来了相当丰厚的礼物,临走时凤青鸾也按照各国所需及两国相交情况,给予一定的回礼。比如大石国的武植,他们的国家出口瓷器及锡矿产,但是很多百姓却吃不饱肚子,举国皆是手艺人,不侍庄田,为饱肚子导致人口流动性非常大。
凤青鸾干脆赏了他二十车玉米种子,并且绘图解字,可以使他们明白如何耕田劳作,种植玉米。
武植对凤青鸾此举千恩万谢,要知道他们大石国百姓因为不会植物粮食,全国皆是手艺人,导致粮食需要从别的国家进口,时间久了国民经济不免受到别国的牵制与影响,这二十车玉米种子及种植方法,对他们大石国来说至关重要。
各国礼物不同,装载不同,等到凤星辰将他们全部送走,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时分了。
这时候,他才长舒了口气,来到大殿见凤青鸾述职,但是凤青鸾正因为后宫之事而烦恼,还没进门就听到他怒气冲冲掀翻茶盏的声音,顿时停住了脚步,最后还是让小太监叫出了洪婵,把已经送走使者的事儿给洪婵说了下,由她转告就行了。
洪婵这几天看起来也是忧心重重的,这时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凤星辰笑道:“你现在是御侍大人,怎么还能够自称奴婢,你应该自称下官。”
洪婵微怔了下,她由一个官家贵女,直接变成了女官,很多东西还真是没有习惯也无人教导,凤星辰这一提醒,她才恍然大悟。可不是,她现在是有官衔的女官,可不就是“下官”而非“奴婢”,想到这里,不由红着脸微微一笑。
“下官明白了,谢谢王爷。”
凤星辰潇洒一笑,点点头就转身往宫外走去,他可是好一阵子没见过顾采芹了,不知为何这两日竟格外的想她。他却不知,迎接他的,乃是晴天霹雳般的事实,顾采芹已经于三日前离府……
当柳宸妃还在哭闹咒骂的时候,凤星辰却在刹那间明白了顾采芹的去向,怪不得那赫连融一定要第一个走,怪不得觉得赫连融所说的话他在哪里听过,那些话明明就是顾采芹曾当面说过他的。
想到这些,凤星辰颓然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没言语。
再说洪婵,送走了凤星辰,她复又走了进来。
只见凤青鸾无奈地看着段樱离,“樱离,戚将军已经离开了,太后也去经堂念经了,以后她都不会再管后宫及朝堂之事,你为何还要如此不依不饶的?你到底想要朕怎么做?”
段樱离的唇角挂着凉薄的笑意,应该怎么做?她怎么知道怎么做?这几天她的心里极是混乱,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当日慕风离去时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她虽然像死了一样,但还是听到了慕风说的话,甚至感觉到他的泪水落在她的脸上……
她还看到了异像……
她看到自己站在广寒楼上,居高临下看着南诏皇宫,她看到了整个皇宫如同齑粉般随风飘逝,就好像一幅幅虚飘飘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