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顿时更坏了,一甩袖子,黑着脸走了出去。
到了关玉姬之处,关静坐在椅子上,冷冷地不理会关玉姬。
关玉姬道:“哥哥,你怎么了?”
“你还说,如果不是为你追杀那个莫须有的人,我也不必落到如此的地步!”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关家呀,那女子与圣上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被圣上找到,还有你我的立足之地吗?”
“恐怕已经找到了。”
关静便将自己见了御侍大人的事说了一遍,关玉姬的心也揪了起来,难道慕风真的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段樱离?
关静又道:“还有,你明明知道蝴蝶皇后是冒充的,为何不干脆将她除去?”
“哥哥,留着她的性命比杀了她好,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
渐渐地进入六月,天气躁热起来。
慕风批了会折子,忽然想起段樱离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干脆把折子推到一边,拿了张宣纸画画。
正画得兴起,便听得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圣上。”
“何事?”
“刚才御侍大人来了,可是被大总管挡了回去。”
慕风拧了拧眉头,将笔一扔,“孤要出去走走。”
到了门口,见关静微伏身子,“圣上,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孤去哪里,轮得到你问吗?”
关静只好不说话了。
慕风往前走,关静便跟在后面。
慕风停住了脚步,“你这奴才,不许跟着孤。”
关静无奈,只好停住了脚步。
但见慕风所去的方向,正是琉璃宫。
尚未到琉璃宫,便见段樱离独自站在树荫下,冲他笑着。
慕风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这么晚了,你独自站这里做什么。”
“等你呀。”段樱离一双妙目水波盈盈。
她刚才去找慕风,被关静以圣上已经休息为由,给打发了回来。不过他知道慕风一定会出来的,所以便在这儿等他。
这时牵了他的手道:“我们去一个地方。”
“哪里?”
“去地宫,找一个,能够替你治病的人。”
算算日子,这几天可不就是又到了慕风蛊毒要发作的日子。
慕风本能地有些拒绝,他知道自己是中了蛊毒,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蛊虫入体的时候,他曾经失去了记忆,以往的人生都成为了空白。现在要把蛊毒再从体内弄出来,不知道结果是如何,万一再次失忆呢?那他的人生这么一段一段的空白起来,又是何意义?恐怕到时候,又再次不认得段樱离了。
段樱离虽然聪明,到底还是没有与失忆之人感同身受,因此不知道他有什么顾虑,只道:“怎么了?难道想一直与这蛊虫生活在一起吗?”
段樱离可是查了东夏秘档的,东夏所有的皇帝,都是在三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暴病而亡,慕风的父亲慕善远大概是参透了其中的秘密,因此他登基后没几年,便想办法将蛊虫从自己的体内驱赶了出来,本来是想做个太平皇帝,没想到大历却在此时反叛逼宫,导致慕氏一族几乎被消灭殆尽。
慕善远逃到了南诏,若当年,明帝没有杀死慕善远,慕善远的性命会不会超过之前那些终身以自己血肉养有蛊虫的皇帝的寿命呢?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可能的。
段樱离几乎可以断定,若是蛊虫一直不能从体内清出,恐怕慕风也会如以前那些东夏皇帝一样早夭,这可不是她愿意见到的结果。
慕风被段樱离问得微微一怔,“孤当然不喜欢这蛊虫,每月都至少要折磨孤一次,但是孤宁愿继续受折磨,也不要再忘了你!”
他忽然把段樱离扯进怀里,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心像裂了条血口般的疼痛。
原来他害怕的只是,再次失去记忆,失去有关她的记忆。
段樱离乖乖地伏在他的怀中,使他多少感觉到一种稳定,好一会儿,才放开她,面色稍显尴尬,“孤,孤只是……”
作为男人,都不喜欢在女子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因为他们会觉得面子受损。/p
段樱离又怎会不理解?笑道:“你放心了,我们只是去地宫看看那位卞先生是否有遗留下来的典籍和医药。根据我的猜测,当初我逃出地宫的事发生的太突然,恐怕徐微言害怕我与你相见后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应该是已经紧急将他紧急转移了,想必,有很多东西没有来得及带走。”
慕风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段樱离又道:“地宫入口,有三个地方,一个是在正殿,一个是在原来的太子宫,还有一处便是东宫宫苑内。我估计,当初卞连玉就是由东宫宫苑的出口逃出去的……”
慕风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婚当夜,按照规矩,他是应该先在东宫宫苑里度过一个洞房夜,第二日再至蝴蝶皇后宫苑洞房,也可选择前半夜在东宫,后半夜在凤澡宫……慕风正在头疼,如果避过这两个洞房,硬着头皮来到东宫宫苑,进入房间,便觉得房里有一股异香,熏得他头疼。
这反而给他一个借口,要知历来,深宫中利用香料而使皇帝产生***,进而达到占有龙体的事屡见不鲜,若是皇帝宠爱的妃子,便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若不是,则会因此而获很大的罪,因为以香料催动情~欲是有损身心的。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