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静原本也是极聪明的人,只是因为身体受残后,才会变得很偏激,竟然将段樱离所说的全部都看懂了,一时微感诧异。
当贺兰兰来撕扯段樱离的时候,便迅速地站到了段樱离的前面,“静妃娘娘,请您自重。”
“关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你竟要护着她吗?”
关静摇摇头,“非奴才要护着她,而是因为她毕竟是皇后娘娘,就算身在冷宫,然封号在,地位便在。各位娘娘见了她不请礼倒也罢了,还要打她,这可就是大不敬了。须知,打她便等于打圣上的脸,况且现在圣上便睡在她的榻上,谁知道圣上清醒后,会不会替她出气呢?各位娘娘,奴才也是为了你们好呀。”
淑妃蔡丝萝向来稳重些,这时便道:“关公公说的倒是有道理,照我看,我们便将圣上接回宫去休息好了。这冷芒宫真是宫如其名,又冷又阴沉,只怕圣上在这里住一晚上,于龙体不利。”
关静也极为赞成,“是,是,淑妃娘娘说的对。”
徐微言也点点头,“即是如此,便麻烦关公公了。”
只有贺兰兰还是极度不服气,狠狠地盯着段樱离。
慕风始终都在沉睡,关静叫人抬来了暖轿,这才让奴才进去,将慕风抬到暖轿中,安置好后,便道:“奴才这就将圣上送到甘泉殿,各位娘娘请回吧。”
“关公公,圣上喝醉了,身边需要有人照顾,依我看,不如将圣上送到我的寝宫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圣上。”贺兰兰道。
其实蔡丝萝与徐微言莫不做此想,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如今,既然贺兰兰说出来了,蔡丝萝也道:“还是去我那里吧,离此较近些。”
关静面无表情地道:“素来只有圣上翻了牌子,才会选择去谁的寝宫,没翻牌子,便是默认至甘泉殿或者是南书房休息。”
徐微言忙道:“那怎么可以,南书房现在……”
说了一句她便住了嘴,那玉妃自进入宫中,竟一直住在南书房。
众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关静道:“好了,各位娘娘莫争,圣上正值青年,与各位娘娘来日方长,这暖轿里虽然暖和,到底不如榻舒服,奴才不敢再耽误了,便皇圣上回宫了。”说着,也不等几人再说什么,就往宫外而去。
蔡丝萝与贺兰兰连忙跟在轿旁,只有徐微言见众人都出去了,她却依旧站在那里。围着段樱离观察了一圈,又看到了树上的红绸及房间里的红绸,便叫了贴身丫头小月,“把这些红绸都折了扔在火里烧掉,还有屋子里的,同样都给我折了。”
段樱离也没有阻止,她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儿都没有呢。
过了片刻,院子里就灰扑扑了,徐微言亲自监督,将红绸子烧完,又用雪将火扑来,这才放心地走出宫去。
第二日,徐微言倒是早早的便来到了甘泉殿。
这时,慕风刚刚起来准备上朝,听奴才报,便道:“让她进来吧。”
徐微言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她亲自熬的热粥,“圣上,昨晚您喝醉了,臣妾想,您的胃肯定不舒服,所以今日便熬了粥送来。”
慕风嗯了声,“言丽仪有心了,放着吧。”
这时早膳开始往上端,慕风并未请徐微言入座,他自个也没有拿筷子,微蹙了眉头把关静唤了进来,“关静,孤问你,昨晚孤是如何回的甘泉殿,又从哪里回来的?”
关静刚要回答,徐微言已经道:“圣上,昨晚看大戏,您醉倒在龙座上,关公公由大殿将您送回来的。”
“是吗,可是孤怎么觉得,好像去了个地方,那里到底都挂着红绸子,喜气洋洋……但是,但是没有人……”
“红绸子那是多么的俗气呀,宫里没有这样的地方。皇上肯定是做梦了。”
“做梦?”慕风有点儿茫然。
关静这时候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忙道:“没错没错,皇上您是做梦了!”
慕风点点头,不再纠结此事,但却以胃里翻腾为由,也没有用早膳,便直接上朝了。
当天下午,段樱离正在打扫院子,将那些雪啊,灰啊都扫到一处,再端将去撒在树林子里,用作是肥料。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慕风就进入了院子,二人目光相对
,都是微微怔了下,慕风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情景,满树的红色还有火里扒出来的土豆,还有……屋子里……
他进入屋子逛了一圈,很失望地发现,屋子干净是干净,但是没有一点儿生机,那满眼的红色果然不存在,看来昨天真的是做梦了。
他又看向段樱离,只见段樱离低垂眼眸,又向他默默地施了一礼。
慕风冷冷地哼了声,便又走了出去。
深夜,倒是关静早早的来了。
他因为看不懂手语,所以还拿了笔墨纸砚过来,很明显是想和段樱离好好的谈谈。
“花轻雾,本公公问一句,你答一句。”
段樱离表示不必如此麻烦,在纸上写下一句话,“小雾虽然知道方子,可是医术并未到家,况且段皇后逝世时,再三交待,一定要在这同时,将圣上体内的蛊虫弄出来,可惜我现在是做不到的,圣上又不会信我。”
关静想了想道:“如今段樱离已死,圣上便是恢复了记忆,也没什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