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敢于不应慕风的要求,自也有自己的想法。此次不管真凶是不是徐蔚,但至少表面看起来证据确凿,乃是扳倒徐蔚的一个好机会。
过几天,关尚便会来京里,到时候有他来主持,慕风再暗示也没有办法。
可是见到段樱离煞有介事地说是为他着想,他虽觉得肯定是假话,她就是想办慕风办事,但还是笑了笑,表示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之后分别询问了宫女和徐蔚,宫女和徐蔚的话都应证了,那天晚上,徐蔚的确酒后乱性了,而且残忍杀害了关皇后的近侍。
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段樱离换了衣裳过来厅堂吃饭,看到凤羽还在洗手,而且抬起自己的手臂东糗糗,西糗糗……
“喂,你那手洗了二十次了吧!”段樱离没料到,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头竟还有洁癖,上世的时候似乎没发现他这个特点啊。
凤羽见她望着桌上的饭菜咽口水,只好停止洗手,道:“来,吃饭吧!”
*
入夜,段樱离正在窗前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事,有个小厮便进来通报,说有人找。
段樱离应了声,问道:“是谁?”
小厮将手中的纸条递过去,“她说,您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段樱离接过纸条看到上面写着一首五言诗,而字迹却是她认识的。她随着小厮到了后门,便见一个女子穿着黑色斗篷,头脸都隐在斗篷中。见她出来,便跪了下去,段樱离赶紧将之扶起来,“言主子,不必行此大礼,我们找个僻静处说话。”
二人转过后巷,往一个小菜馆而去。
这里的老板经常被段樱离银两贿赂,倒也识趣的很,立刻将二人带到雅间里去,徐微言这才取下斗篷。
“雾姑娘,你一定要帮帮我父亲。”
徐微言单刀直入,神色惶急。
“言主子,你父亲这次可犯下的是大罪,就算他是将军,可也不应该在宫里闹事。”
徐微言欲言又止,最终却低下头饮泣起来。
“你一定是牢里探过他。”段樱离道。
徐微言点点头,“是的。”
却马上又道:“但是,你一定有办法的吧?”
段樱离道:“保住性命倒是容易,只是……”
“不,一定要保住他的所有,我父亲当年已经得到赫连氏重用,比现在风光百倍。原本以为他投了明主,谁知道圣上他——他之所以如此酗酒,亦是因为心情苦闷,若圣上不是如此对他,他又何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段樱离向来知道徐微言对慕风是有所怨言的,忽道:“圣上对你父女二人如此,却未必是出于不信任,相反,恐怕正是对你们信任,想要保你们,才会如此。初定的四妃之中的确有你的名字不错,但是你仔细想想其他三妃的来历……他们都是代表各方势力的,而徐将军作为率领皇帝亲军的将军,实际上代表了皇帝。”
徐微言一时愣住,她向来只觉得慕风不信任他们父女,却没有意识到,徐蔚虽然势弱,掌握兵权也少,却的确是能够留在上京的离皇帝最近的军队。
“所谓树大招风,正是如此,他当着众人的面下你面子,将你驳斥降阶,乃是为了保你们父女二人。”
想到最近宫里的事情,季小玉之死与关皇后莫名其妙的怪病,徐微言不由微微地打了个冷战。
半晌才道:“我自诩是极聪明,一心想要父亲讨回公道。却从开始便错了方向。我反而应该感谢圣上才是。只是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其实段樱离早就明白徐微言父女于慕风之作用,只是当初她还是皇后,若是以皇后的身份对徐微言说出这些话,她必不能信服而且还觉得她别有用心。但是如今,她只是一介庶民,所说的徐微言反而马上就接受了。
“言主子,烦你将当日,请徐将军喝酒的情况仔细说一遍。”
“雾姑娘,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徐微言将那日他父亲进宫及喝酒,最后由她送出后宫的事情说了一遍,段樱离只抓到了一处疑点,便是徐蔚在女儿之处喝了酒后,要离开的时候是晌午过后,但是,明明是徐微言亲自将徐蔚送出去,在大约三个时辰后,徐蔚却出现在关皇后寝宫,并且无礼地将小月奸~杀。
那三个时辰,徐蔚在哪里?
徐微言道:“见到父亲的时候,我亦
是很疑惑,为何当时不直接回家,逗留宫中何事?竟然在三个时辰后出事?可是他说,他喝醉了,躺在花圃里睡了一觉,醒来后就……”说到这里,徐微言又哭了起来。
段樱离却马上想到,不说徐蔚在徐微言宫中时似乎并未喝醉,就算喝醉了,若真的在花丛里睡了几个时辰,再醒来恐怕酒也已经醒了。更何况现在是冬天,喝醉酒后再在室外睡几个时辰,很容易就会睡死过去,就算他体质好没睡死,醒后酒也必醒了,怎会酒后乱性呢?
段樱离得了这些信息,便道:“你先回去吧,你放心,我们会找出真相的。”
徐微言深深地看着段樱离,想到之间自己一直卖弄聪明,如今一想,自己倒像是个小丑般。
“雾姑娘,若能救得我父亲,大恩大德,一定回报。”
段樱离只是一笑。
回到府邸,忽然看到门口守着三个人。
正是那徐一,徐二,徐三,段樱离转身想走,却知道自己绝对跑不了,再说跑离了凤府反而更危险,她只能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