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快点回来的。”
虽然说夜里劳顿一番,这一日,她却觉得精神大好,起身后,便去园子里逛一逛。
竟然巧遇关玉姬,或者说,关玉姬本来就是来了甘泉殿,说不定正好便是要找段樱离的,因为此时,慕风还在上朝。
关玉姬上上下下打量着段樱离,见她一袭素白,因病着便连脸色亦是苍白,更显出一双眸子清冷明亮,一头乌发如同墨染,纤细的身材如西子娇弱,使人怜惜。
这时,段樱离已经向她施礼,“参见皇后娘娘。”
关玉姬将她扶了起来,“不必多礼,雾姑娘,今日南诏有贵客驾临,国师大人正在主持招待,本宫忽然想到,雾姑娘也曾是南诏之人,不知今日所来之人有无雾姑娘的朋友,因此便过来请雾姑娘与故人一聚。”
段樱离微怔了下,南诏又来人了。
犹豫了下,她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纵使得见故人,最后终须分别,那也没有什么好见的了。”
关玉姬笑道:“即是如此,本宫也不勉强。”
晌午的时候,慕风让人把午膳送到段樱离的房里,二人一起用膳。
段樱离听闻南诏来人,哪有心思吃饭,试探着问道:“今儿不是有贵客驾临,为何你不陪他们,竟要与我一起用膳?”
慕风将一大勺子米饭递到她的唇边,“你好好的吃完这些饭,我就告诉你。”
她只好张口将米饭吃了,慕风却又递上一筷子菜。
等她意识到,自己这顿饭纯是慕风将她当婴儿一般喂养时,她的肚子已经很饱了。慕风似乎也觉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道:“你身体没有好,吃完饭就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陪那位贵客吃饭。”
段樱离嗯了声,又问道:“来的是谁?”
“一个普通的官员罢了,为了商谈边境贸易之事。”
慕风的回答似有些犹豫,这令段樱离微感诧异。
“你说有事告诉我……”
“今晚告诉你,等我回来。”慕风吻了吻她的额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傍晚的时候,段樱离见官红俏在廊檐下裹伤,段樱离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扯到房间里来,“你受伤怎地不叫太医?还要自己裹伤,外面风大,万一受了伤寒怎么办?”
官红俏道:“我没有那么骄气。”
段樱离也不管她,将伤药和纱布抢过来,替她裹伤。
官红俏见她那认真的模样,心中终是有些感动,道:“今日,南诏的人与圣上打了起来,圣上也受了伤。”
段樱离只觉得心微微一沉,“伤得重吗?”
官红俏道:“伤倒不是重,不过听说是圣上出尔反尔,导致对方很是生气。”
“出尔返尔?在我的印象里,他可不是那么说话不算数的人。”
“是,但是为了你,他总会乱了方寸。”
段樱离见她眸子里出现怒意,似乎很是讨厌她,当下觉得再谈下去恐怕会不开心,于是只是低头裹伤,官红俏欲言又止,最后终是没有再说下去。
那天夜里他都已经快要睡着了,忽听得一阵怪异的声音。
蓦然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果然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她刚想要大叫,那影子就已经奇快地掠到她的身边,捂住了她的嘴巴,“我是阿沈。”
段樱离一惊,当下便点点头。
阿沈缓缓放开她,“段樱离,你跟我来。”
“阿沈,你的手脚……”
借着一缕月色清光,她已经看清阿沈的手上和脚上都缚着铁链,分明就是一个罪人的样子,不过她武功高强,虽然被铁链缚着,却依旧行动自如。
阿沈目光微暗,“我没事,时间久了就习惯了,若是哪天,忽然没有这东西了,我反而会不自在。”
二人说着话,阿沈已经打开了窗。
从窗口溜出,阿沈托住段樱离的腰,一提气,二人便上了屋顶。
二人小心翼翼在屋顶行进,走了好一会儿,到达一处地方,阿沈轻轻地将屋顶的瓦片取掉几块,往里看了两眼,示意段樱离也往里头看。
段樱离从洞子里往下看去,才发现这居然是慕风的寝殿,此时,慕风端坐案前,案子上还有许多未批完的奏折,而他对面所立之人,修眉入鬓,长身玉立,朗目如星,尊贵气息弥漫周身,一身银白鹤袍,腰间系着玉
带,却不是凤青鸾是谁呢?
段樱离只觉得一颗心忽然提了起来。
她可没有想到,南诏来的贵客竟然是凤青鸾。
此时,凤青鸾也坐在了椅子上,二人不知为何事争执,此时拔剑张驽的样子,火药气息浓重。
终于,还是凤青鸾先开了口,“是不是你去信,让我接樱离回南诏?”
这一句话,将段樱离几乎震得要跌到地上去,脑里嗡地响了一下,她努力地让自己镇定,眨眨眼睛继续向下看着。
“正是。”
“这件事我同意了,我要求你放了我的人,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到这里,慕风却忽然沉默了,道:“他杀了人,自然应该受到惩罚。律法之下,即便我是皇帝,也没有办法。”
听得凤青鸾冷笑一声,“慕风,你知道秦家的人为何到了这里?”
凤青鸾接着道:“他们是想要樱离的命,这几年来,我派人追杀秦家余党,便是为了使他们不能够再兴风作浪。如今我的人在这里与秦家的人打斗,误伤你东夏之人,按理说应是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