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的等——你爹和你娘会安排好一切的。你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他们一定会把你安排得很好。”
“奶奶,我等不及了……”
段芙蓉正哭得不休,有人进来禀报,“有个姑子求见大小姐。”
老夫人道:“进来吧。”
那姑子进来,却正是上次给段芙蓉带信的姑子,“贫尼见过老夫人,见过大小姐。”
段芙蓉还是止不住眼泪,哽咽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姑子道:“上次大夫人请大小姐今日去看她,却不知大小姐为什么没有去?大夫人于是托贫尼特来一问,并且再次请大小姐前往大铭寺一行。”
“不去不去不去!我娘真是的,既然是在寺里思过,便是什么也做不了!我有好多自己的烦心事,她就不能消停点吗!你给她回话,等她出寺那日,我必是会去接她的!”
“大小姐,您——”姑子还想说什么,段芙蓉已经扑在老夫人怀里继续哭泣,不理她了。
老夫人道:“你应该去看看你娘。”
“看什么?让她看我这狼狈的样子吗?我只求她能安份守已,想办法早日出来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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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夜晚的风似乎格外的凉。段芙蓉忧伤的坐在风亭中,一边赏月,一边流泪。
段擎苍今日听老夫人说,段芙蓉受了打击一直在哭,虽然公务繁忙,还是抽时间过来探望这个宝贝女儿。远远地就瞧见她衣着单薄,漂亮美好的侧颜露出无限的忧郁,让她如月上嫦娥般美丽。
段擎苍在风亭外站住,不轻不重地说:“小雀,怎么就不知道给小姐加衣!这两天天气可是越发的冷了。”
小雀应了声,连忙去屋内取衣裳。
段芙蓉闻声回过身,看到是段擎苍,蓦然露出惊喜的模样,接着却又赌气似的扭头不理他。
段擎苍笑笑,坐在她身边,“怎么,生爹的气了?”
“爹现在不疼芙蓉了,任我在外面受欺负也不管。”段芙蓉说着,撇撇嘴,倘若又要哭出来。
“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的女儿!”段擎苍其实已经听老夫人讲了事情的经过,此时也不过是故意大声喝问,显得他很护着女儿罢了。
“爹……还不是,因为女儿没了贵籍。”
段芙蓉低下头,委屈的泪水又流出来,“这件事都怪三皇子,是他想不着办法让我们帮忙罢了,女儿当然就去帮他,没想到他这么无能,居然把女儿拉下水,反失了贵籍。爹,你快跟皇上说说,恢复我的贵籍吧。”
段擎苍何尝不知道段芙蓉的心事,他这段时间也曾想过这个问题,芙蓉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也是他最美丽漂亮的女儿,这个女儿注定将来要有不同反响的人生,注定要嫁给一位高高在上的男子,可是没有贵籍的话,便是门不当,户不对,如何要嫁给那样的优秀男子呢?
只是南昭此时,要入贵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官家儿女自不必说,沾着家族里候爵的光,自出生就入了贵籍。可是平民百姓,若想入籍,是非常困难的。
便是近十年来,南昭奉京内最大的商贾冯园礼,因为向内朝供应丝绸茶叶等,受到明帝的礼遇,他有个女儿叫冯小仙,长得据说也是倾国倾城,只可惜没有贵籍身份,打入不了真正的贵族圈中,只是平民中传有美名罢了。
两年前,冯园礼为了这事,没少托人在明帝面前进言,因为每批进入贵籍的名单都要明帝亲自批阅,以保证这个特殊的圈子里的人,都足够高贵。
然而,五次进贴,五次驳回。
便是冯园礼一狠心,在明帝微服时,邀请入冯园观景,顺便让冯小仙在园子里跳了惊艳一时的霓裳舞,虽然的确惊艳了明帝,但明帝却说,若是真正的贵籍之女,绝不会如此轻挑,在陌生人出入的园子里跳舞,所以冯小仙一生不得入贵籍,并且还要每逢初十,去奉京最大的红楼跳舞,供众人欣赏。
这件事,可以说是振撼了整个奉京,所谓伴君如伴虎,正是如此。没有人能够揣摩明帝的心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第一商贾冯园礼发难,只是可怜了冯小仙,一个娇娇贵贵的大小姐,竟然要每逢初十,就去红楼献艺。
这与流莺有什么区别呢?只是略微显得身世离奇,神秘些罢了。
段擎苍沉重地叹了口气,“芙蓉,不是爹不帮你,实在是贵籍乃由皇上亲自批示,失去容易
得来难。你虽是我段擎苍的女儿也不能例外,也或许你正是我的女儿,要他批示则更难,不过五天后,将开始秋猎,皇上允许我带上家眷,到时候你好好的准备,在皇上面前好好露露脸,或许皇上会重新允准你入贵籍。”
他的话让段芙蓉原本灰暗的心,忽然燃起了几丝亮光。
“真的吗?太好了~!爹,还有谁会去呢?”
“几位皇子,公主,还有许多王公大臣都会去,这次秋猎历时七天……”段擎苍说到这里,竟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向来君臣同乐只是表面而已,猎场一直都是是非之地,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些什么事。
“爹,我问的是,段府除了我,还有谁会去?”
“还有你夏姨娘,容姨娘、梅姨娘及鸿儿……樱离。”
“爹!为什么他们三个人都去?梅姨娘算什么?樱离为什么也能去?!”
段芙蓉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变得异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