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的每一天,有哪一天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我想应该没有吧!就算有,亦是十根指头能数出来的事情而已——病床,疼痛,药物,冷落,歧视,唾弃……这些都是他的世界里的日常。
无法自给自足,无法自理的他,只能接受别人的恩惠,哪管喜欢与否,哪管选择与否,哪管接受与否。
「……啧!你见过天使了吗?」说着,我把小彬的手引领来到我的胸部上。
「嗯,见……见,见过……」小彬的眼睛溜转,虚笑道「他,嘿,他……他们,们……嘿,在,嘿嘿……在等……等我……」如果没人照料,他就像一件死物被冷落一角——对的,要是没有其他人在,小彬什么都做不了。
别说是像一般正常男生自渎这回事,就连大小二便,甚至想喝一口水也无法办到。
这样的他就只能躺在那里,伴着shī_jìn的排泄物,褥疮渗出的血水……这样的人生还有意义吗?如果生而为人,确实有那么一点意义存在的话,那,小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嗯——嗯啊——」纵使微乎其微,但敏感的rǔ_fáng仍能感到他的手指正在挣扎,正在抖动,正在感受我这颗悬在胸前软呼呼的白晰脂肪。
「嘿嘿!叫,嘿……嘿,叫声,很……嘿嘿,很色……」乐不可支的笑声下,是一张扭曲的脸容……很丑,但很温柔。
我想,如果二十一年是足够长的一个时间,那,小彬应该早已认清这个真相了——他的存在意义,就是没有意义——亦因此,在经历了如此漫长而痛苦的所谓人生旅途之后,时至今日,他才决定把自己的存在完全抹杀掉,以不再存在来换取一点点的意义。
「嗯啊——因为你摸得人家很舒服喔,嗯——」「嘿嘿,嘿……嘿,嘿……嘿……」他选择了安乐死——纵使法律反对,纵使社会反对,纵使大家都忙着争议违反人性、违反道德,纵使这个世界不允许他寻求主动的死亡方法,但他仍是很积极的以消极方法来实践他自己的死亡——只要终止疗程,只要不再服药,一天是一天,一星期是一星期,一个月是一个月。
只要没有维生仪器,没有药物缓解病情,过不多久,小彬终将死去,而且是在缓慢而痛苦的疼痛煎熬中死去。
「嗯,嗯——嗯啊,嗯——嗯啊——」屏息静气里,我的手再次回到他的yáng_jù上继续爱抚,同时轻轻的躺下去,身贴身,脸贴脸,以柔软细嫩的肌肤来跟那个峥嵘嶙峋的身体互相抵触,互相慰藉。
「嘿嘿……嗄,嗯……嘿,小,小依……」而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主动提出为他进行最后一次性服务。
「嗯嗯,嗯——呼,嗯——」「嗄……嗄,嗄……嗄嗄……」套弄得越是起劲,小彬的呼气声越是急促。
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过客,无法为他的人生添加多少意义,退一万步来说,这个行为甚至谈不上是什么帮忙——当面对生死抉择时,世间一切都只是身外物,对吧。
决意寻死的人,就像闷烧的一个火头,而我的存在之於他的痛苦,只是杯水车薪,只是为一场转瞬就要烧通天的滔天大火浇上一杯子水的事情而已。
「嗯嗯,嗯——嗯,啧——啧啧——」合上了眼,放任自己,轻吻这张乾枯龟裂的脸。
「嗄嗄……嗄,嗄……嗄……」这个世界是否公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它对他已经太坏了!他承受的痛苦亦太多了!所以我只是想尽一点力,哪管只是镜花水月的一刹那,哪管只是聊胜於无的快感,我也想让他感受得到,生而为人不需抱歉的枕藉快慰。
「啧——啧啧——啧,啧——」越吻下去,我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嗯,嗄……嗄,嗄……嗯啊,嗄……」矛盾的想法突然浮现——这一方面,很想让他从人生里仅有的性事之中,感受到痛快淋漓的愉悦快感;另一方面,却奢望为他的享受,多延续哪管只是一分一秒。
让他真真切切再体会一次,人们为了这个愉悦瞬间而身心癫狂不已,费尽心力,花尽钱财,但仍然求之若渴,趋之若鹜的一件事情。
「嗯——嗯啊,嗯——啊,啊——」没因没由,但我仍然在小彬的耳际喊出娇喘叫声。
「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当下,我的手随着这个矛盾想法,就像连接上了一个椭圆形的齿轮般,快的时候很快,慢的时候很慢。
「嗯嗯,嗯……呜,呜嗯……嗯,呜……呜哇……」套弄起来,他guī_tóu上分泌出来的前列腺液,比我眼角渗出的泪水还要来得汹涌,转眼间,已经沾满了我的虎口。
「嗄,小,小……嗄嗄,小,嗄……嗄嗄,小依,嗄嗄……嗄嗄……」但,我只能陪他到这里,毕竟有些事不可以——人的一生总是逃不过生离死别的喜愁哀乐,但讽刺的是,相逢时的愉悦,总是蓦地消散无踪。
与之相比,离别时的伤感,更显得绵远流长。
「呜嗯……呜哇,呜……」我知道不应该哭,更明白小彬需要的不是我的怜悯「嗯,呜……嗯啊,啊……」 「小,小依……嗯,嗯嗄……小依……」尽管颤抖,粗糙,但小彬仍很努力的把我搂着。
纵使没,纵使求不到别人的爱,但作为一个人,应该永远还有爱人的资格,因为这是生而为人最大的权利。
因此,纵使没有选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