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心冢慢慢悠悠地跺到林监院身边,唇角微微扬起,“林监院,如今已是酉时三刻,这都是过了门禁的时候了,怎么你还留在此处?”他这轻飘飘的一句,却是经过含羞授意的,他借故陪着林监院说话,已是挨到了门禁的时候,而这时候,记册上还未有张德兴与崔莱的影子。
“门禁已过,仍有两位学子未归,我身为书院的监院,自然是要管的。”林监院面色沉了沉,这两个学生平日里都是极听话的,怎么的今日,竟会违规,真是胡闹。
“哦,不知林监院打算如何处置那两位至今未归的学子啊。”摸了摸发梢,檀心冢只觉自己的发质太好了,柔顺至极,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个,书院自有规定,定是不会轻罚。”
檀心冢甩了甩头,发丝扬起,他心里早知会是如何情景,这就辞了林监院,“林监院,我今日出门有些累了,就不与你相守了,我且先走了,告辞。”
“嗯。”林监院点点头,目光仍是望向通往山下的山路,都到这时候了,怎么那二人这时候还未归来。想想张德兴与崔莱平时,惯是循规守矩的,今日不知是为何。守望了许久,日落,夜灯初上,此时已是戌时三刻,林监院叹了一声,转身进了院门。“关院门吧,他二人今日不得回书院了。”
“是。”
是夜,夜色深沉,桃林深处,仍有微光,檀心冢按住含羞的肩,“小狗蛋,你可看清楚了,看我行轻功之时,步法如何,切莫再行你自己之前那般错乱的步法。”怕她不听,放软了语调,缓缓道:“你那步法,虽然初觉着好,可若是真遇上轻功高手,你只怕跑不过别人。”
“知道了,你先行,我看着。”含羞自是知道他的用意,自己这轻功,是前世偶尔得来,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所幸自己摸索的还能用。如今檀心冢又再教她步法,自己可好好学学,看自己的步法,到底是哪里错了,若是改好之后,自己先前的步法,更甚,那便是极好的。
檀心冢离了她,又似是不放心,回转身叮嘱了一句,“我现在就开始了,你可看仔细了。要记住,逃命的时候,下意识的,不会去想步法的选择。”见她点点头,这才放了心,凝神运气,抬脚暗移,步法滑动,衣袂飘飘,衬着那夜明珠的微光,含羞只觉眼前这男人好似在舞一曲夜曲,看的入了迷。
停步收气,定了身,檀心冢看着含羞入迷的表情,甚是满意,这小家伙,这不就是被自己迷住了嘛。钳着笑,眉眼弯弯,蹲下身,轻刮了俏挺的小鼻子,“哼哼,被我逮着了吧,你这小家伙,可是对我着迷的很呢。”
不经意被他吃了豆腐,含羞也不羞也不恼,伸出自己的小小五爪手,紧捏住檀心冢的鼻子,“叫你敢吃我豆腐,哼。”松了手,檀心冢的鼻子已是红彤彤的了,他一脸委屈的表情,压着嗓子,“小狗蛋,我这么辛苦的教你习武,你就这么对待我呢,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含羞倏地又伸出自己的五爪手,挑衅地看向檀心冢,眉毛一挑,“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檀心冢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模样,终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算是怕了你了,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大手包下她不安分的小手,“你说,你这么不讨人喜欢,脾气这么臭,估计以后,也只有我受的了你了。怎么,有没有想法,长期跟我混?”
眯着眼,拿眼白瞅了瞅檀心冢,“有什么好处?你一向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性。”
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檀心冢掰正了含羞的小脸,让含羞对上自己的眸子,“长期跟我混,我会有好吃的,先给你吃;好玩的,先给你玩;赚的钱都给你花,我会保护你,为你搭好所有的避风港,只要你愿意跟我混,如何?”
耸了耸肩,不得不得说,这很诱惑,“你就不怕投资失败?”
“投资失败是什么意思?”
“额,”意识到自己嘴里冒出的现代词汇,含羞想了想,“就是说,你就不怕把我养肥了,然后我跟着别人跑了?”
“你胆子现在就很肥好吧,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一个晚上就敲诈了我五万两银子。”捏捏她的小脸,这小妮子,看着小小个,乖巧无比,暗地里,若是好好不提防,只怕被卖了还要替她数银子呢。
“哪里哪里,先生夸奖了,还有那五万两,是先生自愿的,可不是我敲诈的。”
觉得跟她耍嘴皮子,实在是浪费时间,檀心冢变了脸色,夜沉如水,微光印在某人的脸上,显得格外柔情,“我说的你可答应?”
眼前的人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深邃的眸子紧盯自己,此时柔情似水,哪知以后世事变迁。蓦然一张脸闪过,含羞的心,动了,她惊骇着退了几步,她忘不了那张脸,“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的落荒而逃,落在檀心冢眼里,化为一阵失落,“小狗蛋,跟我混一辈子,就那么难么?”
轻轻推开门,猫着步,走到王允恒床前,安神香还未燃尽,他睡的很安静。轻轻替他掖好被角,“乖乖的,不要离开我。”
夜无眠。
猛然睁开眼,天已经亮了,一骨碌爬起来,王允恒的床是空的,惊恐地四处搜寻,却见王允恒从屏风后面出来,整理着腰带。见她醒了,小脸一扬,“狗蛋,你可醒了呢,我见你睡着,就没叫醒你。”
还好,他还在,他还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咧开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