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心冢轻轻推了她好几回,也不见她回应,心知她是恼了,叹了口气,“我先走了,午间再与你送饭来,等白枫回来了,我叫他过来给你修门。”
那床上的粽子仍是不见回应,檀心冢垂了眼眸,这小家伙脾气还真怪,不过方才那副模样,也真真是叫她吃了鳖。忍不住捂嘴偷偷笑起来,提了那红漆木食盒,掩了门,回了断崖。
“主子,这绣金天蚕,已经洗好了。”待檀心冢睁开双眼,白枫便将手里的绣金天蚕呈了上去。
“主子,你这两日,怎么如此频繁的调息内功,可是,在属下不在之时,有人前来……”
白枫心里暗暗谋划着,主子,之所以会呆在玉衡书院,便是为的躲了那疑心颇重的太子与皇后,寻个清净。如今莫不是,主子在这边被发现了么?看来自己得暗暗安插些人手,免得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寻了空隙,便扰了主子的清净。
瞧着他面上风云变化,檀心冢哪里不知他心里所想,当即是开了口“无事,你莫要多想。你收拾收拾,今日中午备好了饭菜,与我一同去小狗蛋那里,你去修门。那书院的门,做工也太糙了!”
“啊?”白枫听的一头雾水,那书院的门坏了,关他啥事啊,又不是他踹坏的。
“嗯?”一声轻哼,却是叫白枫瞬间敛了旁的心思,当即应了声。
“是!”
檀心冢走后,含羞坐了起来,她只觉腹内如火,想是那那家伙给她灌输的内力太多了,这会子淤在体内,便是开始折磨人了。
略略思索,坐定之后,心中默念内功心法,依着经脉走向调息起来。如此,待她将那内力,完全运转归为已用,身上衣裳已是湿尽,待去屏风后面换了那身湿衣,活动活动筋骨,自觉浑身舒爽,骨子里没了那股子憋闷味道。
她心中念头一动,若是日日有这外援之力,那么这蛊毒,是否可以就此压制?
时近午时,换做平常,这王允恒早该下课回来了,今日,不知怎么的会这么晚。含羞隐隐有些担心,莫不是今日被人欺负了,堵了回来的路。眼角掠过一丝狠厉,敢欺负自己的人,若是叫自己知道了,绝不轻易放过他!
又守了将近一刻钟,门扉轻动,轰隆一声,那抵门的凳子,连着门板,被掀了一边去。门口,一大一小两个人,各自提着一个食盒,迎着含羞错愣的目光,直直的将自己手中的食盒往桌上放。
后面跟着好几人,则是在叮叮当当修补那破损的门板,白枫,含羞是识得的,只是另外几人,倒是不识得,想是请来的木匠师傅。
见他二人在那桌子旁拾掇了那般久,终是有些担心,这两人隐隐之间的不对付,含羞心里是清楚的,她轻声唤了王允恒道:“恒儿,你今儿怎么回来的这般晚?”
听着她这般关心的问自己迟归的原因,王允恒的心里甜蜜蜜的,他笑着对含羞说:“狗蛋,我今日与林监院说了,他给我牌子,我每日可以领了饭菜回来与你一道吃,只是今日时辰晚了些,你可是饿极了?”
一旁檀心冢可是忍不住了,这臭小子,这般稚嫩,就敢跟自己抢小狗蛋了,真讨厌,一脸嫌弃的看了那桌上的饭菜,“啧,这也叫饭菜,哪里能跟我的烧鸡,酱鸭相比!“语毕,便是一脸谄媚的看向含羞,”小狗蛋,你瞧,我给你带的,可是泰华楼最好的烧鸡,酱鸭,可不是那些个普通平常的菜式。你既然病着,就该吃最好的,可不能随随便便,敷衍了事。“
书院的菜式,自是比不得泰华楼厨房单做的好,王允恒若不是因了在书院,他自可以给含羞更好的。只是,这檀心冢这一番话,却是深深打击了他,他提来的确实是些普通平常的菜式,他的狗蛋,还病着,他也不想让她吃的不好。眸子垂落,一脸的黯然,含羞的心疼了,她的恒儿,何时有过这般失落。她朝着他招了招手,“恒儿,你把那饭菜端了过来,我病着,该是吃些清淡的,你从饭堂带回来的正好,我可是饿极了呢。你还愣着做什么。”
她这一番话,听在王允恒耳里,便如那一道闪亮的星光,唤起了他内心的欢喜,他嘴角轻扬,端着那饭菜慢慢悠悠的经过檀心冢身边,“檀先生,对不住了,狗蛋现在只能吃清淡的。”檀心冢的脸色自是难看非常,他还从未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吃过鳖,除了他家的小狗蛋。
含羞瞧瞧他憋气的模样,又瞧瞧王允恒嘚瑟的模样,噗嗤一下,笑了。这两个家伙,虽是一大一小,可这心思,怎么看着都似一般大呢。
檀心冢心里正不舒服,他家小狗蛋,太偏着那小屁孩了,正打算收拾了,回去,哪只,含羞却是盯住了他的动作,一声清脆的童音缚住了他手下的动作,“檀先生,那个烧鸡,酱鸭,你给我留着,我晚点吃。”
檀心冢是心下一喜,也不管她现在正由王允恒喂着饭,也不拾掇了,跑去门口,站那儿干起了监工的活。
只是喂饭的王允恒手下一滞,含羞哪里不知,他这小心思,靠近了在他耳边轻轻道,“给你留的。”又对他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调皮,惹得王允恒一脸的灿烂。
因着这些日子,含蓄整日里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小日子过得好不逍遥。连带着脸上多了几两肉,故而,某人过来瞧她时,总喜欢顺手捏捏她的小脸,“嗯,肉呼呼的,这马上就该过年了,估计可以买个好价钱了。”
含羞自是不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