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二人正僵持着大眼瞪小眼,蓦地门扉耸动,有人进了来,却是含羞携了檀心冢,王允恒几人进来。阮珍儿是个沉不住气的,一见着这一室春景,当即是“呀!”的一声叫了出来,捂了小琪的眼睛,拉了她出去。自己却又偷偷潜了回来,一双眼珠子使劲儿偷偷的瞧着。
百合这回却是见着了含羞,那画像里谪仙一般的男子,只是,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禁悲从中来。自己是来勾搭隐谷谷主的,怎么的,就跟了地上那个傻木头呆了一块呢。抿着花了的红唇,眼波流转是想看却也不敢看,只得紧紧手里的锦被,一滴一滴泪掉落下来。
哎呀,含羞心里一阵惊叹,这女子的功力着实好的很,这一副凄凄艾艾掉泪的模样,当真是如那沾湿了露珠的山茶,只是不知她叫的什么名字?当下开了口:“不知姑娘芳名,敢问姑娘可否说道。”
“奴家名唤百合。”
“百合姑娘,白枫如此对待姑娘,想是情难自禁。只是如今姑娘已与他有夫妻之实,不如,依在下做了主,你二人拜了堂成亲可好?”
“可我……”百合这会是抬了眸悄悄瞧了含羞,细细的打量了,临末又瞥了一眼地上傻坐着的白枫,心里是气的牙痒痒的。可自己如今与他木已成舟,合着自己反正是为了摆脱红莲教,不如……
檀心冢暗中观察百合的神色,见她复又看向白枫,不由得眼角瞥了白枫一眼,沉声道:“白枫,你还不起来,如此坐着,是还没清醒么?”
白枫一个激灵,携了衣裤跳到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穿了衣,这才耸拉着脑袋,对着檀心冢躬了身,“主子,白枫犯了错。”
“你既然犯了错,知错就改,也是好的,如今你二人已是如此,不如择日就办了吧。”
“主子……”闻言,白枫猛地抬头,主子这是合着小小主一起来算计自己啊。虽然,那位百合姑娘,看起来也不算太丑,凑合着倒也是可以过日子的。只是这样仓促的婚事,他还是头一回啊!
“此事无须再论,我看百合姑娘,也没有异议,今日趁着大家都在,就算是许了你二人的婚事。你二人且再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我们出去钓鱼了。”
檀心冢说完,转身出了门,含羞见目的已达到,也是拉了王允恒出去。待到船沿,王允恒低声悄悄的问了,“狗蛋,这样真的好么?”
“怎么不好呢,你看白枫也是二十七的人了,这身边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他主子不替他张罗,我们做朋友的,自然得上点心。我见那百合姑娘不错的,歌唱的也好听,模样也娇媚,配白枫是再好不过的。”
“可是,我瞧着那百合姑娘好似不大乐意,她方才……”想起刚才在屋内,他瞧那百合是偷偷的瞄了狗蛋好几次,只怕,她心里想的是狗蛋,嫁给白枫,怕是口头上应付吧。眼角瞟见含羞紧紧盯着自己,王允恒脸儿一红,将心内所想压了下去,羞赧的别过头去。
“你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没,没有。”
好看的凤眼轻轻敛起,含羞靠近了王允恒,悄悄说:“恒儿,莫不是你方才想了那二人之间是如何成舟的?”
“哪,哪里!”王允恒猛的出声应道,声音稍稍有些大,倒是将含羞下了一跳。只是她更加肯定,王允恒心里想的是那档子事了,不由揶揄的看向王允恒,“恒儿,你不老实哦。”
王允恒说她不过,索性甩了袖子,别了头,“我回去看书了,你好好养伤。”说完,大踏步通过两条船之间临时搭的通道,走了。
“哎,哎!”含羞喊了他好几声,也未有半点回应,撅了嘴,她家恒儿这会儿怎么这么别扭呢。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做应该做的事,有什么好害羞的嘛!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守着四书五经,道德准条,哪堪这良辰美景再好,也不过虚设,终是枉然。
夜深之时,江面上映了一轮弯月,王允恒放下手中书卷,推开窗,瞧了那月色。细细一琢磨,低低吟出一首诗来:“月华凉如水,江心独愁眠。佳人在侧遥相望,咫尺更那堪天涯。”末了,推了那扇窗,正准备入睡,耳旁传来不禁传来一个心心念念的声音,道:“恒儿,你可是想我了?”
抬头,正是瞧见含羞拦了那窗户,立在窗外,定定的看向他。王允恒停了手,用了那木棍将窗户抵着,柔声问她:“狗蛋,你这么晚还不睡,跑出来做什么?夜色虽好,江面上终是有几分凉意,担心莫要伤了身子。你的伤还未好呢?”
“我睡不着,想你了,就跑过来瞧瞧。”她笑的灿烂,咧了嘴,白白一排皓齿,晃得王允恒有些无奈,这家伙,倔脾气又上来了。轻轻捏了她的脸,王允恒笑道:“狗蛋,你说话总是这般,得我的欢心。我听墨煜说,前几日你的伤口又裂开了,你这半夜偷偷过来,可是有使用轻功,别又弄裂伤口了。”
“不碍事的,你可别忘了,那新搭的木板桥呢。”含羞笑着答了他,想着一个翻身进去,却又是担心,自己如今成了众多鱼儿的饵料。只怕贸然在他这处,会伤了他,暗叹一口气,她轻笑着,指尖抚上王允恒的发际,“恒儿,再过个几年,你就弱冠了呢,没想着日子竟过的这般快。当初那个,小娃娃一会就长这么大了,日后可是要考状元了。”
王允恒嘴角惬意的弯起,喜欢这种感觉,贪恋她指尖的温暖,墨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