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你个鸟!这是神经反射你学没学过生物!”楼小衡抽抽鼻子,但背上还是疼。陆晃每按下去一次他就疼得要扑腾起来,只能没话找话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使劲之前就不能先跟我说一声?”
“按摩都这样,忍着。”
楼小衡不信:“我的动作指导老师就不像你那么粗鲁好吗!每次他都会说小楼你忍着点然后再使劲的!”
“说有什么用,还是一样疼。”陆晃悠然反驳。
楼小衡疼得没空说话了,只能趴在床上抓着枕头哼哼唧唧。
陆晃揉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楼小衡现在这副光着半截趴在床上的画面确实有些不太正经,再加上他口里又一直哎哟轻点地乱叫,陆晃很难不想到其他的地方去。
他无声地笑了,笑得有些坏。
然后很快他就意识到,楼小衡这副样子,说不定他口里那位动作指导老师在给他搽药的时候也是看过的。
室内气压骤降。
淤青的地方一旦揉开了,痛感就没有那么强。等楼小衡感觉到背上的疼痛里还带着点儿酸麻的舒服时,陆晃已经好久没讲话了。
“老板?”他喊。
“嗯?”陆晃闷闷地在他背后应。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好说的。”
刚刚还有讽刺自己的兴致,现在就说无话可说,楼小衡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男人不是青春期延后就是更年期提早了。他现在觉得没那么疼了,把下巴搭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在陆晃的按摩手势下轻轻晃动,很快就开始困了。
陆晃一直注意着楼小衡的状态,看他眯着眼睛,呼吸也慢慢平缓,伸手悄悄把墙上那盏香薰灯打开了。这盏灯他几年前每晚睡不着的时候买的,现在也还能亮。精油的气味缓慢飘出来,楼小衡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
确定楼小衡又一次睡过去之后,陆晃没再下重手给他按摩。他把药酒在不太严重的地方抹了一遍,算是完成了所有工序。
在给楼小衡盖上薄被之前,他盯着楼小衡光裸的背部看了一会。
虽然在视觉上不好看,但陆晃总是想到那天在昏暗灯光下自己触摸到的皮肤和触感。那一天太匆忙,两个人又太激动,并没有细细感受过。今天给楼小衡按摩的时候他如此近地触碰到了这具年轻身体。紧致的皮肤和皮肤下隐约成形的肌肉给人的感觉都很好。
陆晃给他盖上了薄被,顺手抓抓他的头发。楼小衡眼睛紧闭,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模糊的阴影。他忍不住轻轻抚过了楼小衡的眉毛。
对于搬到楼小衡家里住这件事,陆晃又多了几分别的向往。
半夜楼小衡做了个噩梦,梦里杨指导告诉他以后每天要山上山下跑十个来回,背上还得扛两个各两百斤的大汉,说是“负重练习”。
他被吓醒了。
急忙忙窜起来楼小衡才意识到自己又睡了过去,剧本什么的还一个字都没跟陆晃讨论。
自己占了陆晃的床,陆晃自然只能在柜台趴着睡了。
楼小衡在床上坐了一会,伸伸肩膀扭扭腰,不得不承认陆晃的药酒和按摩手法是有效的:真的轻松了很多,活动起来痛感和僵硬感也没有那么强了。
他下床走出去,掀开帘子果然看到一团趴在柜台上的黑影。陆晃用看上去就很不舒服的姿态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