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巨响,令整个薛王府都变得轰动无比。
几乎是刹那间,就有无数的队伍集结起来,全部集合在假山前面,但是没有薛沉舟或者薛冰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敢冲过那个通道,进入梅园。
薛冰跟薛沉舟,水一川的速度都很快。
他们三个人都已经在假山面前碰面,彼此望了一眼,都什么也没有说,就已经走入其中。
梅园里烟雾缭绕,风雪都吹不散那股硝烟的味道。
但见虚空之中,黑烟袅袅。还有一些未曾熄灭的火焰,正窜着火苗,嘶嘶不休。
薛冰的眼中尽是悲愤之色,恨恨的望着薛沉舟,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薛沉舟淡淡道:“什么怎么回事儿?”
薛冰毫不客气道:“你清楚,这地下室里,怎么会有炸弹的。”
薛沉舟倒也不曾隐瞒:“是我埋的。”
薛冰气的眼中都要滚出泪来,连她都说不清楚,自己突然间为什么会那么恨,那么伤,恨自己的父亲,伤萧遥的死。
她清楚,若不是自己的指示,萧遥是不会来这里救诗诗的,可以说,正是自己间接的将萧遥给送上了死路。
她咬着牙道:“为什么?”
薛沉舟不带一丝感情的道:“你当然明白是为什么,冰儿,你的心太软了,你这样害的不单单是你自己,也是咱们薛家,咱们未来的大业!”
薛冰望着他,不屑一顾的大笑道:“大业,我看是你的大业吧,还有这薛家,也是你的薛家,这一切都是你才稀罕的东西,我不稀罕,也不要,我只想要一个平凡的生活。”
她笑起来的时候,更像是哭。
这种悲愤难言的心情,几乎将她幼小的心灵给一瞬间击垮。
薛沉舟冷笑:“不管你怎么说,萧遥此刻是死了,冰儿,比他好的男人,天下不是没有,你何必认准了他呢?”
薛冰沉默不语,只是道:“你早已经知道他会回来?”
薛沉舟点头:“不错,你说你不会再对他动情,也说不会帮助他,可是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更没有让人动西门诗诗,这根本不符合你的性格,我是你老爸,若是再看不透你的心思,岂非也太不济了。”
西门诗诗自嘲一笑,心想当初自己被人称之为小恶魔,向来将对自己不敬的人,都折磨的生不如死。
却没想到,现在竟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变得优柔寡断,失去了昔日的冰冷。
薛沉舟则继续道:“当时我想到你让萧遥走,很可能是示意他再来救西门诗诗的时候,我就不动声色的让人埋伏,若是他不来救西门诗诗也罢,若是真的来了,而你又帮了他,那我只能让他死!”
薛冰沉默不言,忽然转身离去。
薛沉舟叫道:“冰儿,你去哪儿?”
薛冰头也不回,冷冷道:“离开薛家,离开东北!”
薛沉舟心头一颤:“你离开了东北,又能去那儿?”
薛冰哼了一声:“自从爷爷死了以后,这薛家和东北,早已经没有任何我留恋之处,天下那么大,哪里又没有我薛冰的容身之处。”
说完,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假山的尽头。
薛沉舟望着那空落落的雪地,许久都没有吭声。
他是冷血,无情,隐忍,野心,歹毒的人。
这种人也许心会比石头还硬,但不管怎么说,他到底还是一个人,而且他还是一个父亲,无论谁被自己的女儿给彻底忽视,不放在心上,这种感觉,都难免会有点痛。
水一川也许就是有所感触,也有些理解,所以站在那儿,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
许久,忽然有人在假山那头禀报道:“王爷,沈会长到了。”
薛沉舟跟水一川眼中俱是一亮,原来薛沉舟当时让人去地下室埋伏炸弹的原因有两个,一个就是为了让萧遥自己入瓮,自寻死路。
二来是沈闻道也跟他们联系上了,改变了主意,说马上到北城,所以这炸弹就算炸不死萧遥,等沈闻道一来,他们三人联手,萧遥更是必死无疑。
眼看沈闻道来了,他们都收拾心情。
薛沉舟当即道:“有请。”
但见假山下的通道打开,一个人就飘然走了进来,这人年纪三十出头,看起来却更年轻,而让人感到矛盾的是,他又很成熟。
他的目光不发光的时候,跟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可一旦发光的时候,又像是惊电一般,说不出的慑人。
薛沉舟跟水一川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语气跟脸色都相当客气:“沈会长,得此一见,真是不胜荣幸!”
沈闻道对二人也相当客套:“两位真是谦虚了,你们一个是地方王者,一个是宗门掌教,地位无不是超然万分,这般说来,真是让我惭愧了。”
其实他们三人的身份地位都很高,真正说起来,谁也不受谁拘束。
就算这次合作,也是平等合作,没有主次之分。
微微一顿,沈闻道的目光就变得有些沉凝:“两位,萧遥呢?”
这雪地里被炸得一个大坑,任谁都看的清清楚楚,当然更瞒不过沈闻道的眼睛。
薛沉舟微一迟疑,然后道:“他已经死了。”
沈闻道神色一变,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你们杀了他?”
薛沉舟摇摇头:“沈会长曾交代过,你不来,我们怎敢擅自出手,我不过是埋伏了他一道,结果他就自己上门,送到了炸弹门口,现在早已经粉身碎骨,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