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微闪,停在了那一面清透的铜镜之上。
脚下的步子微挪,一袭华丽长裙的她走到了铜镜前面。
皓腕轻扬,将右侧额头上那一缕发髻轻轻拨开了一些——
即便是过去了许多年,被那个小贱种砸出来的伤痕却依旧历历在目。
就算自己用再厚实的胭脂水粉,也遮掩不去那道丑陋的疤痕。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封贵妃眼底浮出狠厉的杀意。
她不会让单纯任性的清华卷入这场后宫争斗之中,但是,不代表他们犯下了错误,就可以全身而退。
多少年来,她一直忍气吞声,如今,她会叫那个贱女人和她的小贱种死的很难看。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花公公的马车刚刚离开,秦沐歌就领着四儿径直进了未央王府。
当门房看到来人是秦沐歌的时候,一双眸子登时就亮了。
按照平日里的规矩,但凡是有人要见王爷——
首先得在门口候上一阵,然后通报,再看王爷的心情决定是不是可以见。
不过,根据最近王府的传言来看,这位样貌平平的相府三小姐却是个例外。
门房乐颠颠的引着秦沐歌朝书房而去。
而秦沐歌则是领着四儿一并儿的跟在后面。
未央王府的装潢景致她上次就已经见识过,但再看一次,却依旧觉得惊艳。
因为未央王府面积甚大,就这么一圈走下来,是需要耗费一些时间的。
当秦沐歌绕过后花园,走上细碎的鹅卵石小道的时候,却总觉得身后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脚下步子稳稳,可那种诡异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了起来。
秦沐歌倏地回过头去,却发现身后除了四儿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人。
不过,当她的目光与四儿相遇的时候,却发现四儿的面上亦是浮上了一丝冷意。
看来,她也感受到了那股诡异的气息。
就在主仆二人四目相对之时,一抹五彩斑斓的身影却是从假山后面一闪而过。
秦沐歌面色一沉,用目光示意四儿。
四儿亦是十分机灵,眸光微
动,瞬间便领悟到了自家小姐的意思。
主仆两人依旧步伐稳妥地跟在门房的身后,只是四儿的脚步却自然而然的慢了下来。
就在那黑洞洞的假山孔里面,似乎又要冒出一双诡异眸子的时候,四儿双足一点,整个人纵身一跃,便朝着假山那边闪了过去。
只听得假山后面一道凄厉的尖叫声,下一瞬,四儿手里拎着一个人便跃了出来。
四儿身姿轻盈,将手里的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扔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那人几个翻滚,身姿轻巧的摔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哎哟,打死人了啊!疼死我了!”
一道尖锐的女声拔地而起,几乎要戳破众人的耳膜。
秦沐歌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却瞧见一张脏兮兮,被涂抹的五彩斑斓的脸赫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人身穿一袭五彩斑斓的裹襟长裙,活像一直花枝招展的孔雀。
而那面上的妆亦是浓烈的叫人不忍直视。
尤为夸张的是那满身呼啸而至的浓烈脂粉气,叫人闻一下便要呛晕过去。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那边偷/窥!”
四儿凌厉的站在秦沐歌身前,嫌弃的望着眼前这个满身灰尘,浓妆艳抹的女人。
那妆太过于浓烈,直叫人根本就瞧不出她本来的容貌。
听了四儿的质问,那女人才身姿摇曳的站了起来。
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转着圈儿的将秦沐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你是王爷新收进府的女人吧?”
“花孔雀”嘴里“啧啧”有声,话语中带着几分嫌弃,“真没想到,王爷的口味居然变的这么低下了。”
话说着,花孔雀手一伸,左右就要伸手去摸秦沐歌的胸,右手就要去捏她的臀。
她这动作亦是叫秦沐歌小脸一沉,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而她那手还没有触到秦沐歌的身体,便叫四儿一把给掐住了脉门。
就这四儿那铁腕,花孔雀“呀呀呀”的尖叫出声,顺势就跪倒在了地上,“别动粗啊,我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料,是不是王爷喜欢的类型啊!”
四儿一听这话,气的一脚就踹上了花孔雀的屁股,“叫你胡说八道!”
望着那摔的狗啃食一般的女人,秦沐歌眼底露出嫌恶。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更是因为容景的作风。
当初她就听人说过,但凡是有达官贵胄将女人送到未央王府来,容景不管肥瘦美丑,一律都收了进来。
如今一见,到是有几分真。
就看眼前这个女人——
容景那个大妖孽口味还真重,就这种货色也能吞下去。
啧啧,真是佩服!
“哎,我瞧你胸虽然平了点,腰还是挺细;屁股小了点,但是还有些翘;人丑了点,但是眼睛却挺漂亮——”花孔雀一边口水四溅的说着,一边兴奋的道,“要不然我教你几招御/夫之术,保证将王爷收拾的服服帖帖——”
只是,花孔雀的话没有说完,那门房就已然是看不下去了。
下一瞬,四面八方就涌来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护院,架着花孔雀就往外面拖。
“哎哎哎,你们这群臭男人别动手动脚的,脏死了,放手,听见没有!”
花孔雀尖锐的声音凌空划开,叫秦沐歌又皱起了眉头。
望着那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