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儿莫要瞎猜。”
靳无双笑着打断了紫瞳的话。
“什么封贵妃,方家,叶家不过都是一些棋子罢了。那幕后的主使,可是下了一盘好大的棋呢!”
“好大一盘棋?”紫瞳虽然聪明伶俐,但也防不住靳无双这般打马虎眼。
“今日灾民暴动,那些个人去方家参加赈灾宴会的富商都会被杀。”
靳无双缓缓开口,看见紫瞳微变的脸色之后,才满意的道,“不过,却不包括方家和叶家。”
就在紫瞳还在细细思量的时候,靳无双继续道。
“今日的事件之后,便会有人将泄洪闸打开。
而这些洪水不是朝着外面的大江排出去,而是往金陵高地里面灌。
只需要一个晚上,原本是天乾最出名的药都金陵将会变成一片汪泽。”
听着靳无双慢条斯理的说着这些话,紫瞳一颗心仿佛慢慢结成了冰。
“第二天到第三天,金陵周边各省的泄洪闸也会被‘暴民’强行打开。
而这三天里面,未央王和王妃并没有出面给出交待。瞳儿,你猜,这个后果会是什么?”
“这样做会害死未央王的,殿下,您不知道吗?”
素来就沉稳的紫瞳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彻底绷不住了。
她赫然起身,腰间腿处那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秀眉紧紧的蹙起。
“我当然知道!”
靳无双目光深沉的望着紫瞳,“所以这一切我都不会插手,我会跟随最初的步伐,当一个旁观者。不过紫瞳你……”
他说着这话,竟然是一把捏住了紫瞳的下颌。
那危险的眸光朝着她寸寸逼近。
“未央王是皇帝的心头肉,因为有皇后
在,所以即便是他犯了再大的错误,最多也就是个封地驱逐。
可身为他妻子的秦沐歌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紫瞳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靳无双一声冷笑,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瞳儿,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懂?这段时日,你跟在我身边,每日与我一并阅读那些密折,你会不知道秦沐歌的生母是谁?”
靳无双的话叫紫瞳身子一颤,面上一片惨白。
“玉念歌就是玉麒麟,而且十几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死的压根儿就不是灭世的妖女。真正的妖女是秦沐歌!”
待靳无双将这番话彻底说出来之后,紫瞳只觉得周身一软,所有的力气均是被抽了干净。
“未央王最后会没事,但是这件事总需要人负责。到时候就会有人出面捅破秦沐歌的真正身份,用十几年前一样的手段,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靳无双说这话的时候,面上风轻云淡。
这样的他紫瞳从未见过。
一时间,紫瞳甚至有一种从来就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的错觉。
这个男人心思之深沉,远远比她看到的要多的多。
紫瞳强压下心头的震惊,用尽量平稳的声线道。
“不过是一些传闻罢了,而且玉念歌已经离开了,那些人没有办法证明秦沐歌的身份。”
“瞳儿,我知道你也不喜秦沐歌。”
靳无双故意别开紫瞳的话,略带深意的道,“你别忘了,秦沐歌还有个妹妹,她手上的东西足够让秦沐歌万劫不复了。”
“……”
此一番话,算是彻底叫紫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最初靳无双在容景与秦沐歌大婚前两个月就潜入了洛阳。
只是,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关于秦沐歌和容景的情况,这一点紫瞳怎么也想不通。
而且就他刚才所言:洛阳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想要操控金陵发生的一切……
可为什么紫瞳却又一种,这一盘棋后面真正的操控者是靳无双的错觉呢?
“好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靳无双倾身在紫瞳的脸上印了一吻,这才起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脚下的步子终于是顿了顿。
原本轻浮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莫测,他缓缓的扭头,用余光扫过床榻上的紫瞳。
瞧见她依旧有些木讷呆滞的样子,靳无双脚步复又加快了一些,嘴角也是莫名上扬了起来……
第二日傍晚,休息了一天一夜的紫瞳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
在吃过晚饭之后,她状似无意的询问了身边的丫鬟。
这才得知靳无双吃过晚饭之后,就出去了。
听说是洛阳那边来了人,约莫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紫瞳躺下之后,让丫鬟将屋子里的灯烛都灭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她的房间里面却是有了动静。
一阵极细的脚步声之后,房间的窗口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玲珑身影有些艰难地从窗户口爬了出来。
她循着鹅卵石的小路,靠着记忆朝着后门处摸了过去。
只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别苑的后门之时,才有两道高大的身影从后门的假山石那边闪了出来。
那微弱的月光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将两张面容映照的忽明忽暗。
“太子,就这样放任她出去真的好么?”
说话的正是白日过来的那个中年男子。
靳无双嘴角一扯,眼底露出一抹高深莫测。
“商先生,若不是知道她会去寻容景,我白日也不会将那些事儿都告诉她。
那些事统统都是事实,即便是她告诉容景,他也不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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