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经过叶府尹的手,闹出来的人命也不少了,不在乎再多他们几条。”
话虽然这么说,但韩悠然却没有信以为真。
因为秦沐歌面上紧紧绷着的神情泄露了她心底的打算。
她好像是在等一个契机?
望着秦沐歌那认真却又大势在握的自信模样,韩悠然眸光微微深了些许。
是自己师傅的女儿,自然该有这般气势。
只是师傅那边……
就在韩悠然思绪正要飞远的时候,耳边却是传来了秦沐歌清亮的声线。
“好了。”
众人还来不及回神,便瞧见秦沐歌嘴角一勾。
那纤细的身影干脆利落地一翻,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她悠闲自得地拍了拍裙裾沾上的灰尘,快步朝着人群那边走了过去……
韩悠然眸光微闪,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
那边原本还在置气的韩清颜和花无漾也是连忙从高地上跳了下来,急急地追了过去。
而刚才叶倾城被打落牙齿的那一幕也是叫叶府的夫人和妻妾吓的惊恐尖叫。
就连趴在地上没法出声的叶府尹也是艰难的挣扎起来,“住手啊,住手啊!”
要知道,叶倾城可是叶家唯一的男丁。
这些年来,叶老爷日夜辛勤耕耘,可每次生出来的都是女孩儿。
十几年下来,也就留了叶倾城一颗独苗。
之后,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眼睁睁的瞧着他被一群暴民打地不似人形,当下更是惊得心神俱裂。
“求求你们住手,只要
你们放过我们一条生路,我保证不出三年,你们所有的庄稼地都会翻两番,每户人家都能够补贴二十两银子!”
叶府尹一席话骤然叫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大伙儿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因为,他们庄稼汉一整年劳作下来,恐怕也赚不到几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更是从来就没有见过。
二十两银子,已经足够他们买一间宽敞的四合院了。
见众人瞬间沉默,叶府尹以为他们是不满意,连忙加价,“三十两?在场所有的人每户补贴三十两?”
三十两?
一听到这个数,好些人双手一颤,手里的石子跟着滚落一地。
叶府尹如今只希望能够保住一家人的命,就算是散尽家财,他也愿意。
因为,金陵洪灾之后,他有的是办法再从这些人身上将银子都捞回来。
见众人面上都松动了起来,叶府尹当即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喊道:
“四十两?四十两就四十两!”
只是他的话音还未落,从人群后面就传来了一道清丽的声线。
“叶府尹果然是大手笔!”
此声线一响起,那些灾民也是顺着转过了头去。
只见一位身穿黄色衣裙的少女整优雅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翩然若惊鸿。
更是如同那从月中走出来的嫦娥一般。
一举手一投足,都美的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而她身后跟着的三男一女,也是男俊女俏。
不论是气质还是气势,均是不逊的。
一时间,众人不免都被这股子高贵的气势给唬住了。
那目光痴痴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脚也是不受控制的往两边挪去。
不一会儿,人群中竟然是不自觉地给秦沐歌一行人给让出了一条道来。
而叶府尹艰难的睁开眸子,透过眼前的血帘,艰难的抬起头来。
一双淡黄色的绣花鞋出现在眼前。
在往上,便是一张绝美到让人窒息的脸庞。
那双眸子里面带着淡淡的轻蔑和冷意,落在他脸上。
“王、王妃?怎么会是你?”
望着叶府尹惊惧的表情,秦沐歌躬身蹲了下来,皮笑肉不笑。
“怎么,看见本妃叶府尹这么惊讶?是觉得本妃应该要消失了么?”
叶府尹一愣,连忙用力的摇头。
“微臣不敢。”
“叶大人谦虚了。”秦沐歌冷冷一笑,干脆站了起来。
再开口时,那声线也跟着扬了起来。
“故意蓄水,坚决不泄洪,置老百姓生死于不顾,此之为不仁;
勾结金陵富豪商贾,想要阻挠赈灾款的筹集播发,此之谓不义;
打算待洪水过去之后,囤地买卖,发国难财,此之谓不耻;
能够做出这般不仁不义不耻的事情来,叶大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秦沐歌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
那坚毅的俏脸上也是不卑不亢。
叶府尹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更是惊得面色惨白。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秦沐歌一个黄毛丫头,竟然一句话将他这么些经营全部给倒了出来——
这个女人好可怕!
望着叶府尹惊恐的神情,秦沐歌嘴角一勾,复又半蹲了下去。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叶府尹那张满是血污的脸。
“看来叶府尹还不是很满意我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不如我再补充一些,让你更加清楚明白可好?”
顿了顿,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
你趁着未央王身体不适,让金陵被洪水吞噬,陷未央王于不仁不义;还勾结别国奸细,犯下卖(和谐)国之罪,你觉得本妃和王爷还容的下你么?别说如今身处洛阳的陵帝,就连这整个金陵的灾民也绝对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