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容耀暴怒的将面前摞的老高的奏折一股脑儿的扔到了地上。
这举动叫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胡苍惊了一跳。
“世子,稍安勿躁。”
胡苍的话音还未落,容耀便一掌拍在了桌案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这次过来不是来看金陵灾情的,我是过来要容景死的。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我怎么稍安勿躁!”
说道这里,容耀顿了顿,眼底的怒火更甚。
“世子,我们的迷离散已经起了作用。容景现在病倒,而且方离离也得手了,假以时日,不怕容景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胡苍面上露出的笑意十分诡异。
容耀凝神,总算是安静了一些。
他冷眼扫了胡苍一眼,“方离离不过是与容景睡了一夜,而且醒来的时候,容景并不在场,怎么就叫得手了。”
胡苍冷冷一笑,“世子别忘了,容景身上有一块玉佩是从来不离身的,不过现在已经在方离离身上了。若不是要等世子爷过来,她早就忍不住了。”
一听这话,容耀阴鸷的眸子突然就亮了起来。
“苍,你果然是我的得力助手。”
胡苍得意的笑了笑,“如今方离离只等世子爷一声令下,便可以去秦沐歌面前对质了。而且,我收到其他几省的消息,那边都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容景卧病在床,无法处理事务。您一来金陵,所有的灾情都解决了。到时候,再将灾后的烂摊子交给他打理……”
“到那个时候,有的是办法治他。”
容耀也是冷笑着附和着,似乎很满意胡苍的安排。
“苍,你去通知方离离,在我布局好之前,她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
本世子这次不但要报仇,还要容景彻底失去秦沐歌。”
望着容耀那阴鸷的笑脸,胡苍恭敬的躬身见礼,“是。”
***
第二日一早,金陵行宫的门口便出现了一辆朴质的马车。
马车才刚刚停稳,便瞧见一个机灵俊俏的小丫头从里面蹦了下来。
连翘轻轻抿唇,摸了摸怀中的东西,拎起裙摆就朝着行宫里面快步走了进去。
只是,她才刚刚走到前院的花园里面,就瞧见方离离约着三两个金陵名媛在闲逛。
“哟,这不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么?”
方离离率先出声酸了一句;
“果然是王妃身边的得力助手,这总是不见人影的,成天有这么忙么?”
连翘一看是这群糟心的人,理也不理,便掉头要走。
“诶?别急着走啊!”
方离离在她后头笑道,“我瞧你好些天没出现了,难不成是没伺候好王爷,被赶回洛阳去了?”
“什么,方姐姐,这位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有人半掩着嘴装模作样地怪声道:
“不应该啊,不是说王妃将王爷看的很紧,身边都不让带丫鬟的么?”
方离离“咯咯”一笑,揪落了枝头上最后的一朵花,随手丢在地上。
“那咱们就不晓得了,许是未央王看不上她们,又许是——未央王身边要留谁,他也做不了主呢?”
话音落,几人都会意地窃笑出声。
连翘捏了捏拳头,转过身,面向亭里那几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子,一扬眉,反讥道:
“这是未央王府的内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几个外人插嘴?
在这行宫里面嚼舌根,不知是有恃无恐不怕被人听见,还是头大无脑,不知轻重。
哦,既然你们这么好奇未央王身边没有丫鬟,要不要我现在就去请教请教未央王妃,请她来给你们讲个明白?”
几人当即没了笑,四双眼睛一齐瞪她。
但除了方离离外,另外几个皆是露了怯。
她们敢在秦沐歌背后说,那是因为仰仗了方家和夜家的威势。
但真到秦沐歌跟前,怕没哪个胆大如斯。
“连翘姑娘说什么呢,我们可没嚼舌根,不过是同你开玩笑罢了。”
“是啊、是啊,为这点小事就去烦劳未央王妃,你也太大题小做了吧。”
“乌合之众。”
连翘不同她们客气,气儿顺了,转身欲走,却被气儿不顺的方离离再次叫住——
“那你就去问啊,我们在这里等着。”
“方姐姐?”
方离离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几人。
斜着眼睛看着连翘,对那几人嗤笑道。
“她就是敢学话,未央王妃也不定答得上,哼,到时候难堪的还不定是谁。”
连翘面色一僵,真被方离离说中。
她不过是口头逞快,万不那里告状。
“去啊,你怎么不去啦?”
方离离见她站着不动,又得身边几名小姑娘一脸钦佩,笑的得意,愈发咄咄逼人。
她走到亭子另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亭外的连翘,弯下腰,压低了嗓音,只让她们两人听到:
“别以为你主子是个厉害的,就敢同我没大没小。
说句不客气的,你才来金陵几日,她秦沐歌才来金陵几日?
再见了我没规没距,说话不客气,我就找人撕烂你这张贱嘴。”
连翘涉世未深,她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种难听话。
一时间被气地直发抖,红了眼睛,一抬手指着亭上的人,严词道:
“亏你还是在还念了几年的书,说话如此歹毒,真是白学了——”
“哗——”地一声,方离离不等她说完,便拿过身旁女子手中的茶杯,一脸笑意地罩着她头顶上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