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伸手过去的秦沐歌只觉得眼前一花。
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见容景一双桃花眼淡淡的扫过已经到了他手中的蜜饯盒子。
那白皙的指尖捻起一颗便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钤。
那甜腻的感觉叫她微微蹙起了眉头洽。
“太甜了,孕妇不能吃。”
说完这话,秦沐歌就抗议的蹙起了眉头,伸手要去抢,“我要拉——”
容景伸手一扔,那盖好的锦盒就落到了晋王的怀中。
晋王一脸错愕的望着容景,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东西扔给自己。
容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
“母后刚才好像还说漏了一件事,哥你小时候不仅喜欢大红色,还喜欢吃糖不是么?”
“……”
晋王望着容景那幽深的要滴出水的眼神,只觉得后脊一凉。
他默默的低头,将锦盒揽进了怀中。
唉,谁叫自己是当哥哥的呢?
这亲弟弟都跟情敌掐红眼了,自己怎么也得帮一把是吧?
“容景,你不知道那些药很苦的嘛?”
秦沐歌似乎不太理解容景的反应,当即气鼓鼓地坐了起来,走到了韩悠然的身边。
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既然晋王爷喜欢我让割爱好了,不过悠然,你下次记得再给我带一些。”
韩悠然眸光微动,浅浅的眼底似乎有笑意划过。
他轻轻点头,“我记住了。”
晋王一边将那甜的有些发腻的蜜饯塞到嘴里,一边看了容景两眼,随后又瞄了秦沐歌一眼……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这会儿秦沐歌才刚刚怀上也就开始犯傻了。
这船舱里面这么大的醋味儿她都闻不出来么?
许是韩悠然的出现,还有他那极度悦耳的声线,叫秦沐歌那份忧心也稍微收敛了一些。
她一边享受着容景亲手喂药粥的待遇,一边抽空探出脑袋。
“悠然,你怎么到这里来……唔……”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容景塞了一口满满的粥。
韩悠然面带浅笑,“这次我是代表北韩过来的。”
容景有些不悦的蹙眉看了韩悠然一眼。
那带着满满杀气的目光似乎在说:“不是说好了不让她知道吗?”
韩悠然也是凤眸微闪,好似在回:“纸是包不住火的。”
两人一来一去,仿佛空气中也充满了火药味儿。
只不过,这火药却是未央王爷一个人撒出来的。
晋王见情况有些不妙,便拉着皇后连忙逃离这个战场。
待将皇后送回房间休息之后,他便一个人走到了甲板上面打算吹吹海风,将昨夜他们商讨下来的计划再梳理一遍。
脑海中昨晚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太子哥哥,悠然哥哥,你们……”
韩清颜望着两位皇兄身上带着的孝,一下子便慌了神。
韩青峰也是愁眉不展。
他率先迈进了船舱,有些凝重的看了晋王一眼,“他说的没错,父皇被人害死了。”
“……”
这个时候,韩清颜就只剩下的落泪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父皇虽然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但至少他或者,她韩清颜还有个父亲。
如今父皇驾崩……
韩清颜紧紧咬着双唇,不愿意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父、父皇,是被谁、害死的。”
韩清颜从来就是那种骄横跋扈的大小姐模样。
如今这股子倔强看上去,与平日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叫人看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悯来。特别是那微颤的声线,更是叫人听了于心不忍。
韩悠然轻叹一口气,走到了她身边。
“是西苑潜伏在皇宫后院的奸细。”
原来前不久,在韩青峰一行人出访南陵的时候,有两个西苑的奸细混入选秀的宫女之中。
她们用尽一切法子夺得了圣上的宠爱,然后在一次赏月会上将他刺杀。
这一切,不过就发生在十天前。
那个时候,韩清颜还在前往洛阳的路上。
“那、那两个奸细呢?”
韩清颜几乎是从牙缝中将这句话给挤了出来。
韩青峰道:“那两个奸细已经被就地诛杀。
无奈父皇早已经被她们掏空了底子。
这次身中一剑,根本就无力回天了。”
韩悠然继续道:“如今西苑大军压阵,北韩军心涣散。
再加上前几年的元气还没有恢复,所以我们这次过来……”
韩悠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容景接了下去:
“你们这次过来是想跟我合作的?”
韩青峰蹙眉,尽管心中极度不愿,可还是没有办法的点头。
“这一次你们别无选择,因为容耀身后的闵亲王府已经跟西苑勾结在了一起。如果就凭你们,根本没有办法。”
容景听了这话,那妖冶的眸子里面闪过煞气:
“太子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
韩青峰嘴角一扯,“因为这次你们别无选择。”
说罢这话,他便从怀中摸出一卷牛皮卷轴来,缓缓打开。
里面,竟然赫然布满了洛阳的驿站机关图。
“秦暖心这个女人很厉害,她从我这里盗走了南陵和西苑的机关布局图。
如今看样子西苑已经筹谋了许多年了,他们已经出兵开始攻打东庸。
昨日有探子来报,东庸三十城只剩下十座,东庸灭国是早晚的事情。
我敢肯定,秦暖心一定是去投奔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