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朗的双眸因为兴奋而泛起了灿烂的光芒,仿佛比她怀中的玄铁刀还要耀眼。
这一幕,不由的让扈流星给看错了眼。
怔了半响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沐歌,听酒娘说你年幼的时候,你母亲便去世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性提问叫秦沐歌一愣,也叫扈酒娘怔住了。
回过神来之后,扈酒娘才不满的跑到了扈流星的身边,“爹,你怎么回事啊?”
秦沐歌却是不那么介意:因为上次扈流星看到自己的时候,酒娘就提过,自己的眼睛跟她娘亲很像。
所以,看到自己,扈流星难免会触景伤情,想起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来。
听酒娘说,娘亲去世之后,扈流星便没有再娶。
这么说起来,这个扈流星还算是一个长情的男人。
至少,比自己的父亲要好上千百倍了。
想到这里,秦沐歌也是朝着扈流星轻轻点头,“嗯,娘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扈流星听了这话,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悲凉。
“你跟酒娘都是苦命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没有娘亲陪伴在身边。”
“爹,你老是说这些干嘛呀?”扈酒娘面上虽然挂着不满,但是眼眶已然是微微泛起了红色。
扈流星笑着摸了摸酒娘的脑袋,然后转身走到了包厢的圆形拱门处。
大手一揽,摸出了一道编制而成的流苏。
他稍微用了些力道,正南墙上的白虎皮竟然被缓缓的放了下来。
随着那虎皮的褪去,墙壁后面隐藏着的一人高的壁画却是渐渐的露出了真容。
那壁画之上,是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那妇人面庞精致,五官柔和绝美,看上去似乎没有沾染上半丝尘世间的气息。
明眸皓齿,唇红齿白,肤若凝脂——
这些词已经无法形容其精致绝美的长相。
而那看上去似江南温婉女人的气质下,那一双清澈见底却又坚定不移的眸子却是泄露了女人的内心。
她,一定是一个外表温婉,但是内心却极其坚强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那双眸子,看上去的确是与秦沐歌的有几分相似。
不对,应该说是眼眸里隐藏着的那一份倔强不屈是一模一样的!
“扈叔叔,这位就是酒娘的娘亲么?”
秦沐歌看着那画像,因为她眼底的那份与自己相似的坚持,而对这个妇人多了几分亲近与好感。
扈流星看了扈酒娘一眼,轻轻的应声,“嗯。”
轻叹一声,他才看向秦沐歌,“这回儿你知道为何我第一次见你会那样失态了吧?酒娘的娘亲虽然离开了,但是她永远都活在我心里。”
从“卧龙商行”出来之后,秦沐歌莫名的觉得心情有些沉闷。
不知道是因为扈流星那份沉重的感情,还是因为壁画上那个妇人。
而一直在门口等着的连翘和四儿见自家小姐抱着锦盒走了出来,面上露出欣喜,“小姐,东西拿到了?”
秦沐歌点头,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四儿的手中。
“上车,我们先回相府再说。”
就在秦沐歌准备钻进马车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温醇的声音。
“秦姑娘?”
秦沐歌的动作顿了顿,顺着声线回过头去——
只见道路的一侧,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一位俊朗少年正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
少年手持马缰,身下的骏马也因为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地在原地轻踏马蹄。
秦沐歌面上勾出一抹客套的笑容,轻轻颔首,“沐歌见过晋王。”
没错,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容景的皇兄——晋王容喆。
只是,与容景不同的是——
他这位皇兄公务繁忙,不似容景那般游手好闲,不喜过问朝纲。
今日这位大忙人怎么有空穿着一身常服出来游街了?
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不像是出来办正事呢!
见秦沐歌今日心情不似太差的模样,晋王嘴角扯出一抹浅笑。
一个利落的翻身下马,稳稳地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你也是来卧龙商行买东西的?”
晋王淡淡的扫了一眼手捧锦盒的四儿,面上浮出浅笑。
面对晋王的好奇,秦沐歌并不买账。
面前这个晋王看似笑的无害,但是因为容景的关系,所以秦沐歌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再加上,秦暖心及笄那日,他还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
虽然她秦沐歌不傻,但也不喜欢跟太聪明的人有过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