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擂而冬风吹,满眼之下,银白之雪,在阳光照耀,湛湛生辉,城下的雄壮兵士,在烈烈旗帜之下,渐成威武军阵!
刀枪映雪,长弓宛月。
铁甲凛歌,壮士烈烈!
磐石三营、选锋右营、辅助兵五队,近两千众,可谓陈王国府精兵尽出,肃杀之势一扫五日连攻不成的沮丧之气,上到将官,下到兵士,只觉今天,定能荡尽不平,攻破城池,为袍泽报仇!
凤州城头上的众贼,也不愿意引颈受死,在铁杆叛军的压迫之下,只要还能动的,无论是裹挟民丁,还是附从镇军,都通通被押上了各自岗位。
而在凤州城头看不见的地方,选锋中营、左营一千真正的陈王军精锐正在山林掩护之下,通过崎岖道路,正进行着迂回。
“咚!咚!咚!”战鼓之声顿时一变,帅旗号令也随之变换,五百辅助兵在前,磐石左右二营在后,一千三百余人就如同如臂使指一般,列做战阵,大步向前,攻向凤州城墙而去。
无论是刘舜臣还是其他将官,乃至于李承泽当然不会指望率先而出,列阵在前的辅助兵有多大的作用,但面对攻势,他们也搞清楚了,这些大部分是裹挟的民丁的守城叛军,决难按照旗号行事。
面对敌军的进攻,他们也不管谁是精锐,谁是如自己一般的炮灰,只顾着将手里能用的滚石檑木使命的往下砸。
当然辅助兵们顶着十分稀疏的箭雨,却还能维持着阵线没有造成骚乱,甚至就连步伐,也有了训练时候的几分整齐,这自然无法与磐石三营去比,但却也可见数日战争的磨练,辅助兵们如今也渐成了精兵。
而随着辅助兵们将云梯搭上了城头,还没多少人开始攀爬的时候,城墙上的贼兵就纷纷将手里的滚石檑木往下砸了,就知道这些叛军裹挟而来的民丁还是那样不吃教训。
凤州城楼上的张顿看着底下陈王军的辅助兵在搭好了云梯之后,就高举临时制作的盾牌,形成了一道ròu_tǐ长墙,他顿时不禁眼皮狂跳,前面几天里,这些辅助兵可是一马当先,率先攀城的呀,今天这个作势,摆明了是为精锐开路啊...
眼光一转,他看向跟随在后的三营近一千五百人的披甲精兵,心中却冒出来一个不好的念头,莫不是这些兵,前些天攻城都是在逢场作戏,试探我军虚实吗?
事实上,这自然是张顿多想了,虽然刘舜臣固然有这样的想法,但依照陈王军的实际战力,却是无法完成既保存实力,又能逼出凤州虚实,这样的战术动作的。
毕竟陈王军,虽然一番搜罗筹措,作为根本的三千两制兵马(战兵、防兵统称两制兵)不仅在短短数十日间就器械整齐,还全军披甲无一遗漏,但也不能改变其全军新组,没经磨练的现实。
但今天这支陈王军确实不一样了..
“尊老爱幼,淳淳循道,是为人民!守国卫民,光我华夏,是为士兵!吾不闻,弃绝老弱,灭人满门是为人也!吾不闻,烧杀掳掠,淫人妻女是为兵也!今天,我等攻打凤州,仅平为平叛?贼固欺我天子,辱没寡人,但却并非今天起兵来攻之本!
今天起兵来攻,是因凤州已为人形而心兽所占,已沦为非人地狱!倘若我不来伐,惩此妖孽,是问,天下人莫不以为放纵狂徒魔兽之欲,欺良善之家就能高踞人上,安逸一生哉!天下人莫不以为,我李唐天下,再无疑人可匡扶道义哉!是以今天我来,是为荡尽凤州狂兽,平人间不平事!
凡生捉贼军,有犯烧杀掳掠吾民之一罪者,就地格杀!凡戮死贼将,有犯鼓动贼匪,害人破家者,剖衣鞭尸,斩首示众!”
列阵出营之前,李承泽如此慷慨激昂的说道,更与众将士约法三章,再次强调,不杀良善之民,不淫一人之女,不拿一针一线,而陈王也当场许诺,凤州城破,战兵赏钱三贯,防兵两贯,辅助兵一贯!敢有先登者,赏格百贯!擒获匪首,佐兵使以下,立即升官一级!斩杀匪首,赏钱十贯!
看似这赏格不高,然而凤州本就不是大城,倘若放开抢掠,每个兵算下来也不可能抢的到那么多,毕竟豪门大户乃至贼军将官,按照惯例都会被化作将领们的禁区,最多只会让部分兵马分润而已。
而如今却能人人平等,且赏格又是两倍月饷,这在乱世年月,对于曾经月入可能还没有三四百文的,颠沛流离衣食无着的诸多将士而言,已是不小财富了!
“杀!杀!杀!”两营磐石兵马登城而上,此时城头的凤州叛军滚石檑木通通用尽,而叛军本来就没多少弓箭手,两营磐石兵,根本就觉得没受到多少阻击就攀上了城头!
原来连日激战之下,张顿囤积的防守物资已经为之一空,而连番大战之下,不仅损兵折将,无论是丁壮还是附从镇军都心气低迷,想拆房守城,凭借手里这些心气触底的兵马,张顿还真怕激反了民人...
他手里的兵马可真是受不住两面夹击了!
然而丁壮不堪用、镇军打酱油,又没有充足的物资的代价就是,让磐石兵今天轻而易举的登上了城头!
张顿一咬牙一跺脚,没想到第一波攻势都没能挡住,然而此时攀城而上的磐石兵并不算多,当然面对着披甲兵马,附从镇军还能鼓足心气和伴当一起周旋,只是如今留守在凤州的附从镇军其实也没几个披甲的,指望他们韩不畏死的和披甲兵死斗,这样的事情只会发生的在真正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