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电,我俩跟在张山后面,慢慢往深处走去。
走进了,发现这里并排停着四具尸体,里面的三具都铺着红的黄的缎面被子,唯独最外面的一具尸体,只裹了一条白床单。
听张山简单说了才知道:里面这三位,应该都是老年人,至少五十靠上,才铺这种东西。而最外面的这具,一般情况下属于非正常死亡,才用白被单。
“那这个就是你们老板咯?”刘云龙并不怕这些东西,说着就上前揭开了白被单。
“不是。”我探头看了看,这是一个年轻人的脸,头上还残留着一大片血渍,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就这么多?市殡仪馆的停尸间,就停这么几个?”刘云龙又盖上白布,一脸的疑惑。
“哦!里间还有!这里面是冰柜!”我想了半天,转过身时发现,背后的墙其实是一扇巨大的推拉门。
张山走过来帮着我把大门推开,后面果然是一个巨大的停尸间,两面墙上整整齐齐地码放了不下五十个冰柜。在屋中间的空地上,还停着几张担架车,上面也躺着人。
看到这个“壮观”的场面,刘云龙忍不住感慨道:“唉,住房紧张,在哪都一样啊!”
“别瞎扯了,赶快找人!”张山拿着手电,一个担架一个担架的掀开来看。
“我说老王八,你不是有那个什么鬼眼么?你打开一看不就知道了?”刘云龙和张山都没见过我们老板,他们每掀开一个,就要让我去瞧瞧,刘云龙这家伙刚掀了俩,就耐不住了。
另一头的张山身子一滞,也抬头看着我,显然他这次和刘云龙站在一条战线上了,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没门!打死我都不开!!!”我断然拒绝道。
在这遍地尸体的地方,本来就够渗的,还开灵眼,我吓不死也要吓傻了。说什么也不干!
“我俩这可是在帮你的忙呀!你要知道!”刘云龙停下了手里的活,掐着腰冲我嚷道。
“行,你休息,我自己来找!好不?”我才不上他的当,爱找找,不爱找一边歇着,反正我是不开灵眼。
“师叔,来我这里,看看这个!”张山并没有理会我俩的争吵,还在兢兢业业地一个个翻着。那些年纪不对和女性,则直接排除掉。
我走过去一看,胖胖的脸,梳着一丝不苟的分头,不是我们老板是谁?!
可能是刚推来不久的缘故,他此时的脸居然还有几分血色,不像是心梗阻死了,更像是睡着了似的。
刘云龙走过来,伸手拨弄了一下他有点凌乱的头发,说道:“就是他啊?哎呀!这什么时间送来的?还热乎着呢!”
听他这么一喊,我和张山对望一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媳妇儿说一早就没气了,前后又抢救又拍照的,有热量也早该散光了,怎么可能这会儿了还能有热乎劲儿?
张山赶忙伸手抓着我们老板的手腕。
片刻后,他又翻了翻眼皮,抬头对我说道:“快!帮我把他推出去,推到通风的地方!刘,你去开门!人还没死!”
听到这里,我哪还多想,赶忙伸手一把抓着担架车,就和张山往停尸间门口推去。
刘云龙早已把门打开,帮我我俩一起将我们老板推到了楼外的空地上。
张山动作到挺麻利,掀开被罩,胸前的衣服,能解的解开,解不开的一律撕烂。很快就把我们老板脱了个光膀子。
“你还不叫救护车吧,你能治啊?”刘云龙看着张山要撸袖子上,忍不住问道。
“这家伙早上就‘死’得怪,怪死法就要用怪法医!”张山也不和他抬杠,简简单单回了一句。
在我俩的注视下,张山从兜里掏出一张画好的符,贴在我们老板的额头上。
见我俩疑惑地瞧着他,张山一边做一边解释道:“这符叫‘找病符’,我平时用它给工友们看看身体哪有病,能治的就治一下。治不了的,就让他们直接上医院。所以今天带在身上。赶快找碗水来!”
“哦!”刘云龙答应了一声,就冲回停尸间,因为刚才我们进门的时候,右手边就是一排水龙头。
片刻,这家伙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个饮料瓶,接了大半瓶的自来水,急匆匆跑了回来。
张山接过水,又抬起手。我这才发现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血流不止。
一注意他的手,我却觉得自己的手也有些凉飕飕的。举起来一看,我的手竟然也莫名其妙的被划破了,鲜血已经淌了半个手掌,怪不得小风吹来凉飕飕的。
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伤口,我估计可能是这辆担架车哪里有些个刺儿啊什么的,给划破了。没办法,身边什么也没有,暂时先不管吧,反正死不了人。
张山此时正把自己的血滴在矿泉水瓶里。
“一般贴了这个符,喝上两口凉水,就能慢慢感觉到自己哪里不舒服。但你们老板现在神智全无,只能加点料了。”张山说完又滴了一滴血,把手中的瓶子晃了晃,捏开我们老板的嘴,咚咚咚就全灌了进去。
片刻后,我们隐约听到喉头处有响动,张山赶忙打开手电一照,只见喉头处鼓起了一个核桃大小的包,正缓缓向下移动。
我和刘云龙看得是瞠目结舌,也不知道这个包里面是水还是气?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这个包终于停在左胸心脏偏下一点的地方,不再移动。
“这是怎么个意思?”刘云龙见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