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家伙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一点,露出了马脚。
我心中也多少有些庆幸,多亏我对杨队这双鞋的了解。估计要换了其他没有穿过这种鞋的人,还真就不一定能发现,试问谁会闲着没事儿去研究身边人的脚步声?
“想什么呢?怎么还不走?”前面的“杨队”见我依然站在那里,转过身问道。
“哦……好,来了!”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和神色保持平静,心中却早已开始研究怎么样趁其不备,一举拿下。
虽然不知道前面的这个“杨队”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直接挑明,正面冲突,很可能对我不利。俗话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一定要先知道“他”打算怎么对付我,或是什么时候对付?才能够在“他”认为即将要成功的时候,给予致命的一击。
走在后面,明知“他”不会现在就对付我,但心中早已有了“这不是杨队”的概念,我还是始终和“他”保持着三步以上的距离。
很快,来到了三楼的最东头。
想起了那具尸体,进楼梯间前,我又忍不住朝男厕所里面看去。
卫生间的门还开着,可令我惊讶的是,里面地上,并没有躺着尸体。难道到了这一层,就不会重复出现了?
好奇心驱使下,我一时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假的“杨队长”,忍不住朝男厕所门口挪了两步,想要看个究竟。
离近了我慢慢发现,不是这里没有那具尸体,而是……尸体不在了!
因为墙上地上还都留有摔下来时的飞溅物,地上甚至还落着一只鞋。所有的东西都还是原样,唯独那具尸体不知去向。
看着那只鞋,我突然想起,刚才走在后面时,“杨队长”瞧上去貌似有点一瘸一拐的样子,但很不明显,他隐藏的很好,不过有那么一两次,却被我准确地捕捉到了。
那样子,倒真有点像……一只脚穿鞋了,另一只没穿……
杨队长!!!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为了看个清楚,已经把“他”丢在了身后。
“你~是~在~找~我~么?”正在我要回头时,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而且这个声音,混淆不清,就跟喉头里卡着口痰似的,话音好像过了水一样发颤。
转过身来,面前这个人哪里还是刚才那个杨队长?
脑袋只剩半边,另外一半脑壳连着头皮,耷拉在胸前,五官压根找不到了,真不知道它刚才是怎么说的话。
“嗬嗬嗬嗬……”他咽喉处不断地发出这种声音,我不知道是在笑还是想说些什么。
我其实早已被吓愣住了,虽然先前知道走在前面的并不是“杨队长”,但又怎能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家伙。
况且我刚才的这一系列行为,已经完全把自己至于及危险的境地,这家伙显然也是看出此点,才去除伪装,直接找了上来。
最糟的是,这家伙出现后,我刚才已经计划好的办法,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这个没了头的人察觉到我似乎已经被彻底吓傻了,于是抬起搭在我肩膀的手,向脖子移动过来。
虽然想不起来,但我也不能束手待毙,眼看“他”有下一步动作,我本能得向后退去。
这家伙显然也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快就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抓下去,竟抓了个空,于是呼呼嗬嗬地逼上前来。
我的想法很简单,虽然一时忘了刚才的计划是什么,但至少先躲开他,才能有时间想起来。见他凑近,只能不住后退。
但我却忽略了一点,身后只有一个男厕所,很明显,那里是死路。
刚退了两步,由于我是倒着走的,看不到后面有什么,脚下一滑,一屁股就坐在了男厕所的地上。
我马上用手扶地,想撑着站起来,可顿时一股又滑又凉的感觉传来。低头一看,地上那摊混着血的**被我按了个正着,还没来得及恶心,支撑在那里的手又是一滑,就彻底趴在了上面。
门口的死尸也知道我竟然跑进了男厕所,它把在门口后就站着不动了,倒不急于进来,因为他晓得我跑不掉。
这下彻底了,我被这摊恶心的东西又做了个面膜,好在除了有点血腥味,倒没别的什么特殊味道。等挣扎着爬起来,看清眼前形势后,我也不禁暗骂自己,往哪里退不好?怎么就退到了这男厕所里!
背后就是窗户,我怀着一丝侥幸的想法,赶忙朝外看去。无奈的是,外面依然漆黑一片。又试着推了推窗户,纹丝不动。
看来这次张海涛是吸取教训,把所有通往大楼以外的地方都封死了。
我彻底绝望了,环视整间屋子,除了小便池就是大便池,没有一个能用得上的家伙,这还怎么拼?看来这次,我的好运总算要到头儿了。
没有张山在,我就是盘菜啊!只有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平时总以为那本《摄梦录》没什么用,不想学,也不屑去学。可谁知道真正等事情发生的时候,人家根本不习的机会。
唉~年少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欲哭无泪啊~娘的,就算随便给个小刀什么的,甭管到底能不能赢,让我拼一拼也成啊!
我又一次环视整个厕所,抽水马桶……大便池……小便池……胳膊粗的下水管……一个印着“禁止吸烟”的塑料牌……
等等!禁止吸烟?……烟?……火!
对!!!是火!!!我刚才想到的就是火!!!我是会发火的!!!
想到这里,我赶忙脱下外套,缠在右手上,